王蘇棋過往的一切是非功過總在某一個瞬間被勾起讓後一點點一步步全部暴露出來,過去不管是像毒藥還是像利刃,總之王蘇棋此刻已然快要被這些看上去似是而非的畫麵弄得葷七素八,本能的厭惡讓他做出最基本的反抗,但是這種反抗顯然是徒勞的。
那張折磨了他曾經很久的臉孔在獰笑中慢慢扭曲,伴隨著一陣粘稠而又帶有撕裂的聲音,這張臉開始慢慢分裂開來,沒有傷口,沒有其他的東西,自然而然的分裂,沒有任何破綻,就像一滴水分成了兩滴一般,分裂開來的臉慢慢露出他們的尊容,一點點在王蘇棋驚訝忘記反抗的表情中顯示出來,那個分裂的人臉頭部伸出王蘇棋嘴外,可是更長的一部分還卡在王蘇棋嗓子口,此刻那兩張臉距離王蘇棋的距離是相當的近,所以這種視覺上的衝擊也是更加強烈。
異物卡在嗓子口,無法說話,王蘇棋的眼中隱隱有些淚花,嗚嗚的聲音好似在呼喚著一個名字,也許是兩個,麵前的這兩張人臉終於一點點顯露了出來,從分裂的變形中慢慢恢複過來,兩張人臉好似一個枝頭的兩片樹葉而樹枝則伸入了王蘇棋體內。
兩張人臉顯得極其安逸,與之前的那張臉不同,這兩張臉所產生的震動在王蘇棋的臉上竟然是戚薇,淡淡的哀傷,那隻一直在為了撕碎而努力的手也化憤怒為柔和,指尖順著人臉慢慢而下,感受到那熟悉而又渺遠的麵部曲線,這一刻的惆悵竟是天地之隔,曾經不願會回首的往事總在這一刻顯露了出來。
看著兩張臉,王蘇棋的內心突然有種刺痛,某一個瞬間,他的腦海中仿佛有驚雷響起,隨著驚雷響起王蘇棋的思緒突然在左右晃蕩中紮穩腳步,一點點清晰起來。
那種瞬間的蘇醒來自於曾經對於剛才那兩張臉的依戀或者愧疚,執念過於深沉,而現實的王蘇棋已然是出賣了七魄的人,由於這種前後的反差導致某一個瞬間幻境有了一絲鬆動,雖然鬆動是片刻的,但是對於王蘇棋來說已經是足夠的了。
不多的清醒中,王蘇棋來不及考慮發生了什麼,他隻能從不多的時間中去反思之前一直以來發生的關鍵性要素。
首先,王蘇棋來到一個黃沙漫天的地方,黃沙遮天蔽日,飛沙走石,炎熱非常,然後王蘇棋嚐試過各種辦法去逃離這個地方,最後失敗了,失敗了的他隻好去從“一葉知秋”這四個字上尋求答案,正是這種尋求,又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意誌在不經意間被入侵了。
感受到身上微微傳來的痛楚,王蘇棋感受到了沙石黏在身上傷口上的痛,這種痛他很熟悉,想到這王蘇棋覺得臉上有些作痛。
黃沙世界中,王蘇棋猶豫過分集中注意力而放鬆了對周圍環境的警惕,在細而又細的消耗中,終於被某種力量乘虛而入,感受著破裂傷口的痛,王蘇棋雖然感受不到那種力量,但是卻能肯定那種力量的存在,自己已經完全被那種力量而包圍,被困在一個沙石包裹的石像裏,王蘇棋不能轟破石像,一來他不知道石像跟他之間有沒有什麼聯係,二來他隱隱感覺到解開幻境的關鍵就是破壞石像,而石像的破壞又不能視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