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輕，但落在舒露母女二人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一般。
“不行不行！你這孩子一年才賺多少錢，給我這個非親非故的糟老婆子出藥費怎麼行！這錢說什麼也不能要！”
陳玉芬連忙擺手幹脆拒絕，她不會貪人便宜，更不好耽誤別人的未來。這也一直是她做人的準則。否則的話，二十年前她要對那個男人狠下心來，她們母女兩個哪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舒露也是連晃著小腦袋，清純的臉上寫滿了感動與慌亂。
“程大哥，你幫我們夠多的了。我們怎麼還能麻煩你。”
兩母女出奇一致的拒絕倒是很初期程文東的意外，現如今窮不可怕，怕就怕沒誌氣！這母女二人不過一介女流之輩，有如此傲骨讓他不由高看幾眼。
“阿姨，你多慮了。忘了告訴你，我是名中醫，治療您的肝炎也是用中醫的方法。針灸推拿，中草藥輔助就可以了。沒西藥那麼貴，再算上你恢複期的治療費用和檢查手段頂多幾千塊錢。對我沒什麼負擔的。”程文東笑著說道。
這番話卻是讓舒露母女愣在當場……幾千塊？困擾半輩子的病，就這麼……好了？
陳玉芬突然有一種飄飄乎的不確實感覺。
“而且阿姨，你現在的病情可不止肝炎這麼簡單了！”程文東頓了頓，看陳玉芬還是琢磨不定，於是下猛藥說道。這一下子卻是一下子吸引了舒露母女兩人的注意力。
“怎……怎麼，我還有別的病嘛。”陳玉芬滿臉的緊張恐慌。
程文東點了點頭，麵無表情說道：“本來這肝炎並無大礙，可是你一直沒得到有效治療。導致肝氣鬱結，一氣不通則氣血不足，氣血不足則髒器衰竭，髒器一旦衰竭則百病纏身！”
“現在你麵無血色，腳步輕浮腎虛體弱。分明是氣血已經虛弱到了極限的表現，若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療。下一步就麵臨各個髒器的迅速衰竭……如果病情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你的壽命，隻剩下不到三年！”
陳玉芬頭腦翁的一聲炸開，臉色慘白的蹬蹬後退好幾步才勉強站住身子。
“怪不得，怪不得我發現我這身子越來越不如以前，我還以為是我老了……原來，原來……”陳玉芬臉色慘白的苦笑幾聲，原本想著為女兒減輕負擔卻在無形中又給她加了一座大山。若是自己突然離開，這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孤苦伶仃，自己又怎麼放得下心啊！
陳玉芬咬著嘴唇，她雖然早已看淡生死卻不想這麼早死。她的女兒還小，她還沒看到女兒長大嫁人，成家立業，她還沒抱上外孫……甚至，還沒告訴女兒她親生父親是誰。
她有著太多太多的眷戀，太多太多的不舍……
同時程文東這一記猛藥也把舒露嚇了一跳，慌亂的搖著程文東的手臂，眼裏含著淚水：“程大哥，程大哥你救救我媽啊！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救救她！”
“我是想救，可是阿姨不配合也不行啊……”程文東故意瞥了陳玉芬一眼，重重歎了口氣。
“媽……”舒露哽咽顫抖的說出這一個字，接著卻是久久的沉默與哽咽。
陳玉芬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歎了一口氣：“哎，小程啊。就當我們家欠你的吧。要是真能治好，這藥費你就先墊上，以後無論如何，我們也會還你！”
幾千塊錢雖然不算多，但對於這個拮據貧困的家庭來說還是有著不小困難的。
程文東鬆了一口氣，這固執的老太太總算鬆口了。
舒露立馬破泣而笑：“媽，答應了！你終於答應了！”
陳玉芬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打趣的在舒露翹挺的屁股下打了一下：“你個死丫頭，你/媽不答應還能怎麼辦，乖乖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