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佘敏長出一口氣,可算是走完了。回頭看去,自己來時的那邊漆黑一片,而自己剛剛走過的橋,原先潔白的橋身此時已經變了顏色,血紅血紅的,如同剛剛被鮮血浸染過一般。無論是哀怨的歌聲還是清脆的童謠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細細的啜泣聲,如同葬歌一般在空氣中暈開,似是要碎了人的心。
這邊亭台小榭一應俱全,也明亮許多,光源是一顆顆鑲嵌在石刻的花朵中央的夜明珠。與那邊的陰森恐怖倒是成了很鮮明的對比。隻是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躲得過那些神通廣大盜墓賊的洗禮的。步過這個應該是作為花園的所在,就是一個大廳。空蕩蕩的,隻在正中央有一口水晶棺。佘敏知道答案也許就在那口棺材裏了,隻是秋秋他們去哪了呢?來時的路隻有一條,並沒有岔口什麼的。看看棺材,絕不可能裝的下七個人。複又回頭去細細找了一遍,沒有,而且這裏並沒有其他的痕跡,似乎隻有自己來過。那麼就是說,秋秋他們根本就沒過石橋。回想起來時的路,自己因為許斌的阻止沒能開成的那扇門,和自己透過牆看見的模糊人影,以及許斌後來說自己是身不由己,莫非……佘敏急忙再去看橋,橋身轟然倒塌,砸的開的燦爛的繁花一片狼藉。而後一切被河水衝走,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佘敏站在岸邊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如同電影一般。再回頭遙看著大廳中央的那具水晶棺,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有人步步緊逼,設計自己一再深入。在一開始自己想出去時讓洞口坍塌,如今又在自己想回頭是毀了橋。目的,也許隻有一個,就是讓自己開棺。既然如此,佘敏眼色幽暗,我就看看你究竟是什麼人,也許這並不恰當,應該是什麼‘東西’才對。
站在水晶棺的邊上,佘敏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棺並沒有封嚴,甚至有光線從縫隙裏滲出,連撬開的工具都省了。雙手搭上棺蓋,一咬牙使勁一推,“哐嘡”一聲棺蓋落地。佘敏忙向後退去,倒不是因為怕有什麼東西會要了自己的命,隻是怕裏麵有什麼會嚇到自個兒。費盡周章地把自己弄到這總不會是為了要自己的小命的,要要早要了,所以佘敏倒是沒有太過擔心。
在棺蓋打開的刹那,廳外的一切,那些亭台樓榭,有著夜明珠做蕊的石刻花朵都化作了塵埃落地,四周又是一片黑暗,如同剛踏進這個洞口的摸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這具發著白光的棺材了吧。
佘敏掐掐自己,很疼,恐懼什麼的反而淡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電影院裏看3d電影一般。
靜悄悄的,半響再沒有任何動靜。小心上前,佘敏壯著膽子看向棺內。一隻一人大的雪白的狐狸安靜地躺在棺材裏,緊閉著雙眼,顯得很孤寂。佘敏驚訝地張大了嘴,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狐狸的臉。“唰”地一道白光將佘敏的手彈開了。
“不許碰我。”聲線清淡,正是那個老是莫名其妙出現的聲音。佘敏疑惑地抬起頭,黑暗裏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穿著古代衣服的年輕男人。那長相,嘖嘖,那話怎麼說來著,眉眼如畫,鬢若刀裁,整個人就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謫仙一般。他不會也是如小龍女一般的存在吧?也不知道他那衣服是什麼布料做的,在黑暗中居然還發著淡淡的白光。“那個,你好,我叫佘敏,是來找人的。”剛說完,佘敏就後悔了,自己這可是在古墓裏。在這裏遇到個大活人,不是做夢就是遇到靈異事件了,剛剛居然被他的美色所惑,犯起傻來。還真當時在編故事了。
果然,就看見那位很帥的男人臉上浮起嘲笑的神情。然後神色忽然就變了,“還給我。”
啊,佘敏心中暗暗叫苦,是誰說隻有女人善變來著?“我隻是打開了棺蓋而已,什麼都沒有拿,真的……”等等,他一開始說什麼來著?不要碰他?自己離他至少有二十步,怎麼碰?機械地轉回頭,看著於自己近在咫尺的水晶棺中熟睡的狐狸,試探性地再次伸出微微發抖的手。
一陣伴隨著“還碰?”怒喝聲的強風刮來,佘敏被帶離棺十幾步。果然,佘敏覺得自己的心冰涼冰涼的,他是一隻狐狸精,還是男狐狸精。原來不是墓成精,是墓裏有妖啊,老人家的話,信得。這麼詭異的事情,怎麼就叫自己給撞上了?
“不過回來也好,也不枉這一千年的等待。我們,又可以開始了。”那個狐狸精瞬間又笑容滿麵。
“那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隻是路過而已,順道來找人的。”佘敏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省的死的不明不白。看那隻男狐狸笑的陰森森的牙齒,就怕回頭別吧自己給當點心下酒了。
“路過?”男狐狸精歪著頭若有所思,“不如,你再路過一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