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占鼇認兄反被抓 老父尋子卻被打(3 / 3)

王占鼇上前大喊一聲:“爹,是我!占鼇啊!”

披頭散發的老人,一把抱住王占鼇,大哭起來。

王占鼇也和老父親一樣痛哭流涕,看樣子這些天兩人受了不少委屈。

過了許久,這對抱頭痛哭的父子才抬起頭來。

王占鼇說:“空空師父,這就是我要讓你們見的人。他是我爹,也是縣太爺朱學林的父親。分手前,我們商量好在這裏見麵的。”

披頭散發的王老漢一下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小師父,你們說,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狠心的兒子呀!派人對我一路追殺,多虧了這裏的村民,我才撿回了一條命啊!”

王老漢不知道,依舊是那片竹林,依舊是那三個黑衣人,此時正擋在小和尚無怨的前麵。

“小和尚,有沒有看見一個老頭子?”一個黑衣人問。

無怨說:“我什麼也沒看見。”

黑衣人發怒了:“不說實話,我一刀劈了你!”

無怨說:“我說的就是實話。”

高個黑衣人覺得無怨很可疑,便想出一個詭計。他假裝抱歉地說:“打擾了,您走吧!”無怨沒理他,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高個兒黑衣人說:“這小和尚慌慌張張,一定有問題,快!跟上他。”

無怨沒有發現後麵有人跟蹤,一頭紮進小茅屋,氣喘籲籲地說:“不好了!縣衙的那個趙都頭又帶好多衙役找到寺裏,硬要我們把王占鼇交出來。對了,我在路上還遇到了三個黑衣人,問我有沒有見到一個老頭。”

空空立即對王老漢說:“快!我們離開這裏。他們很快就會找來。”

王老漢卻說:“你們走吧!老朽行動實在不便,不願再拖累你們。”

王占鼇“撲通”一聲跪下說:“爹要是不走,孩兒也不走。”

他倆誰都說服不了誰,就在這時,兩個黑衣人扛著大刀闖了進來。

高個兒黑衣人對空空說:“小和尚,這事跟你們沒關係,你們逃命去吧!”

空空鎮定地說:“施主,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

高個兒黑衣人說:“這你就別管了!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空空說:“替人消災,未必要拿人錢財。你們對於這位老人而言就已經是災了,請你們發發善心,放過他們吧!”

“和尚!少管閑事!”黑衣人把刀抽了出來,“再跟你說最後一次,滾!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空空喊道:“施主,害人就是害自己,救人就是救自己啊!”

“少來這套!你是不是想陪著他們送死啊?”黑衣人的眼睛裏放出一道凶光。

無悔突然衝上前去,擋在空空前麵,對黑衣人說:“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黑衣人一愣,問:“我又不認識你,你找我幹什麼?”

無悔說:“我要懲惡揚善,一直在找壞人,今天總算讓我找著了!”

說完,無悔就與黑衣人對打起來。

無怨對空空說:“你帶著他們快跑!”

“那你們……”把他倆留下,空空很不放心。

“快走!”無怨推了他一把。

空空隻好拉著王老漢和王占鼇先跑。

王占鼇大喊著:“讓我留下!我來對付他們。”

“來吧!我正等著你呢!”剛才一直沒有露麵的另一個殺手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飛起一腳將王占鼇踢倒,隨即他自己又被另一個人踢倒。

空空回頭一看,是無悔。

“師兄不放心你們,叫我來看看!”無悔說。

三個和尚護送王老漢父子跑進竹林,三個殺手在後麵緊追不舍。經過幾個回合的惡戰,三個小和尚打敗了黑衣人,帶著王占鼇父子逃了出去,隻留下三個黑衣人在水塘裏和青蛙打鬥……

在一個隱蔽的山洞裏,點著一堆火,王老漢父子很久都沒有覺得如此溫暖過,這溫暖來源於三個小和尚—空空、無怨和無悔。

“感謝小師父搭救之恩。”王老漢由衷地說。

“老人家,不必客氣!但我有一事不解,您說縣太爺是您兒子,可為什麼您姓王,他姓朱呢?”空空問。

王老漢說:“師父您有所不知。其實他也姓王,原名叫王占魁。這孩子從小喜歡讀書,我就省吃儉用,供他去讀私塾,希望有一天能出人頭地。有一年,家鄉遭了洪水,莊稼都被淹了,顆粒無收啊!我們隻好背井離鄉,出去行乞。有一天,我一覺醒來,發現辛苦積攢的二兩多碎銀沒了,家中的幹糧也沒了,更奇怪的是,占魁也不見了。人家都跟我說,是他偷了銀子和幹糧逃走了。我不信啊!誰說我都不信!我兒子不是那樣的人啊!再說,他媳婦還在家呢,他怎麼可能自己跑呢?我想一定是賊偷了我的碎銀,占魁可能是被哪個地主抓去當長工了,哎!都怪我那晚上睡得太沉。後來,他媳婦也因為等他,整日愁眉不展,再加上本來就虛弱,不久就去世了。我暗下決心,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兒子找回來,如果他真被抓去當長工了,我就把他換回來。我到財主家一戶戶去問,可人家都說沒有這麼一個長工,有的財主還派人把我打了出來。就算是這樣,我還得找啊!不為別的,就為他是我兒!大兒子不見了,家還能算是家嗎?我們一邊尋找一邊打零工,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裏。有一天,占鼇回來,興奮地對我說,他見著他哥了,他哥還穿著官服,是偃師縣的縣太爺。我高興得一宿沒睡,這孩子總算是有消息了,這孩子總算是出人頭地了。我又擔心占鼇看錯了,占鼇說,他把他哥請來,讓我們父子團聚!占鼇叫我到竹林裏的小茅屋裏等,我就上那兒等。誰知,不僅沒有等來占魁,就連占鼇都不見了,還有三個黑衣人對我一路追殺。”

王占鼇在一旁傷心地說:“誰能想到呢?他說他出身富貴之家,他爹是個體麵人。他從沒有過我這弟弟,我多喊了幾聲哥,他就叫人把我轟出衙門,並且要我永遠離開偃師縣。我被押走時還對他抱有幻想,我想,他就算不認我這個弟,怎麼也得認爹吧?哪怕明著不敢認,偷偷去看爹一眼也好啊!所以,我就告訴他,爹在竹林裏等他,沒想到卻給爹引來了殺身之禍。幸虧我當時隻說了半句,小茅屋還沒說出口就被趙都頭打了。他要知道爹一直在小茅屋裏,肯定會放火把那兒燒了。”

空空問:“你真能肯定他是你哥嗎?”

“我怎麼可能連親哥哥都不認識呢?”王占鼇苦笑了一下說。

“占魁身上有個巴掌大的青記。”王老漢說。

空空安慰他說:“老人家,您別太難過,我明天去看看,或許,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