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天策府眾將敲門顯德殿大宗禦極(34)(1 / 3)

要下黃泉路上稍停步,主仆同赴鬼門關!”眾人聽得駱宏勳訴哭餘謙之忠,無不垂淚。花振芳道:“駱宏勳,你保重,莫要過傷自己。餘謙乃用力太過,心血湧上來,故而昏去。稍刻吐出瘀血,自然蘇醒,必無傷於命。”鮑自安道:“駱大爺,方才那禪師搭救,哪裏去了?”駱宏勳道:“他乃消安師父的師弟,消計師也!”將自己被吊在廊下,蒙他相救,馱我上屋而逃,奔至橋邊,才交餘謙;又遇朱家數十人圍住,蒙諸位相救之事說了,問道:“但不知此刻消計師勝敗如何?”

正說之間,消安、消計、黃胖、巴氏兄弟俱皆來到,徐鬆朋見朱虎逃走,也不追他,亦自己回來。看見駱宏勳主仆如此情形,好不淒慘。過了一刻時辰,隻聽得“咯咯”一聲,餘謙吐出兩塊血餅,隻是叫“噯噯”之聲,不知為何?鮑自安道:“抬上騾轎,煨暖酒,刺山羊血和酒。”眾人將他主仆抬上騾轎,刺了山羊血,各服之後,才與消計見禮。大家相謝。消計道:“均係朋友,何必為謝?”鮑自安問道:“駱大爺在恩縣監中,怎至於此?”消計將餘謙狀告狄公,狄公進京,令恩縣唐老爺押赴京都聽審,鈹朱家兄弟殺了官兵,劫去駱大爺並賀世賴;餘謙到庵中送信,故至他家放火,誆了朱家兄弟,惟剩了朱豹、賀世賴兩個無用之人,方才解救之事,說了一遍。鮑自安大喜道:“任大爺案內隻缺此人。既在咫尺,何不順便帶去!”又道:“任大爺,跟我來。”任正千道:“領命!”鮑自安帶兩口刀,任正千帶兩口樸刀,告別眾人。消計道:“二位檀越,你們俱要記著:有樹者正路,無樹者是埋伏。”任正千、鮑自安二人多謝指引。

二人遂奔莊上而來,隻揀有樹者走。離護莊橋不遠,早見二人在橋上站立。鮑自安認得朱豹,但還有一個少年人卻不相識。

任正千指著那人道:“正是賀世賴。”鮑自安道:“任大爺稍候,待俺去捉來,你再拿他回去,切不可傷他性命,終久是你手中之物。賀世賴還要細細審問。”說罷,由護莊橋東邊,輕輕的走過河來,看見大門首站了許多堂客,火光如晝,不敢上岸行走,恐被堂客看見,驚走了賀世賴,遂在河坡下彎腰而行走到橋邊。朱豹同賀世賴二人,見三個弟兄追那和尚,至此不回,正在發呆,一手扶著賀世賴,同立橋邊觀看。朱豹叫道:“賀老爺,凡事不可自滿,若殺駱宏勳,先前不知殺了多少?大家兄偏要吊起來,說什麼先打一番殺他不遲,叫他零受零受,又要煎他心肝下酒,以至被和尚盜去。諒一個和尚,哪裏走得脫?還是要捉回的,隻是多了這一番事情。”賀世賴道:“正是!”二人正在談論,鮑自安用手在朱豹肩上一拍。朱豹道:“是誰?”鮑自安道:“做捷快事的到了!”說猶未了,頭已割下。賀世賴正待脫逃,鮑自安道:“我的兒,哪裏走!”伸手抓下來,叫聲:“任大爺,捉去放在車上,也與他一裹衣穿穿,好與他妹妹、妹夫相會。”賀世賴方知王倫、賀氏先已被捉。任正幹捉了前行,鮑自安也隨車而來。

且說在門口站的堂客,乃是朱家妯娌四人,聞得一個野和尚盜去駱宏勳,丈夫等率領眾人趕去,亦都出來觀看。忽見河內冒出一人上了岸,將朱豹割了首級,挾了賀世賴而去,俱皆大驚!

朱豹之妻劉氏素娥有身好槍棒,一見瞎丈夫被人殺壞,大哭一聲:“殺夫之仇,不共戴天。”提了兩口寶劍,飛奔前來。朱龍、朱虎、朱彪三人之妻,俱各些微曉得點棍棒,見嬸嬸趕去,亦各持棍棒,隨後趕來。卻說任、鮑殺了朱豹,捉了賀世賴,還未出莊,花、徐、濮、巴氏弟兄走上前來,鮑自安道:“你等又來做什麼?”花振芳道:“我等靜坐無味,留令婿的兄弟陪消安師徒防守車輛。我們前來,一發將朱家男女殺盡,平了這個地方,怎再讓他暗地傷人!”鮑自安道:“也好。”又道:“任大爺,你將賀賊送上車去,我同花振芳玩玩。正說之間,一派火光之中,隻見四個堂客各持槍刀趕來。正是:

方才朋友殺進去,誰知妯娌殺出來。

畢竟不知花、鮑一眾同朱氏妯娌誰勝誰敗,且聽下回分解。

巴家寨胡理怒解隙

卻說花、鮑一眾正走進來,隻見前麵來了四個女人,各執槍棍。劉素娥大罵道:“好強人,殺我丈夫,哪裏走?看我捉你!”花振芳正待迎敵,巴龍早已跳過去敵住劉素娥,巴虎鬥住朱龍之妻,巴彪戰住朱虎之妻,巴豹對住朱彪之妻。兄弟四人,妯娌四人,一場大戰。花振芳道:“我等三人,不可都在此一處,何不竟去搜他的老穴?”於是,花、鮑、徐三人奔人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