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艱苦勞動之後,我終於要拿到第一份工資了。老板說資金緊張,三個月工資一起發,我沒多想,隻盼著三個月後,就可以把錢寄回家裏,讓全家高興一番。可是,一場暴雨打碎了我的好夢,小磚場坍塌,老板早已不知去向!天啊,這哪還有什麼公平可言,我三個月的拚命竟成了這座城市的一個小小的笑料!長歎一聲,我隻好離開……來到一座立交橋下,把行李放在地上,我找了一個橋墩,靠上去,水泥橋墩冰涼極了,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天空灰蒙蒙的,但我能清晰地辨認出家的方向,想著此刻家裏的情形,可能他們正談到我吧。而我卻一個人,瑟縮在異鄉繁華街市的一座橋下。我真想一下子飛回家,撲進親人懷抱……第二天,我又走到了廣州大街上。
珠江岸邊,一個叫沙貝的地方。我在一個商標廠做起了搬運工。與那些人高馬大的壯漢相比,我顯得太單薄了,為了賺錢,我咬牙挺著,有時一天竟幹十一二個小時。幾個月下來,本來就瘦弱的我簡直快成了一根蘆柴棒了。但我還是特別高興,因為畢竟賺到了第一筆錢。
那個夏天,小妹來信說她考上了當年我曾考上但沒錢去上的重點高中,小弟也被市裏的一家體校特招去了。高興之餘,我又感到了極大的壓力,那得多少錢啊!為了能在開學前攢夠一筆學費,我又找了一個在晚上清洗豬圈的活兒。那是一份連打工仔都不願於的活兒,又髒又臭,尤其是大夏天,簡直熏死人了。每天工友們呼呼大睡的時候,我就悄悄地溜出宿舍來到養豬廠。清掃一個豬圈三塊錢。為了能多賺幾塊,我每晚都要幹過12點後再回去,第二天還要和其他人一樣去搬運。這樣,兩個月下來,我的手裏已有了兩千多塊錢。我把這遝血汗換來的錢全寄回了家。從郵局出來,我跑到珠江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由於我工作賣力,又為老板提了幾次建設性意見,老板很快提升我為生產二班班長,後來又升為車間主管,工資也一級一級地提高……兩年後,除了供弟妹上學外,我又攢下了一筆錢,把大哥接到了廣州,送他去了最好的骨科醫院,四個月後的一天,大哥終於能把腰直起來了,可以說,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天。
從小我就夢想著到北京上大學,可由於種種不幸,正規大學我不能上了,隻能用自考方式圓這個大學夢。我在中山大學報了大專班,已經過了四科。
現在,當我以一個小老板的身份寫下這篇故事的時候,我想起了泰戈爾的一句詩——天空沒有留下翅膀的痕跡,而我已然飛過。是啊,在廣州千千萬萬打工者中,我沒有留下什麼耀眼的“痕跡”,但我確實在這裏飛過了。至少,我的青春沒有在這裏輸掉。我想,輸不掉青春的人生才是最美的。
上帝正在受苦,他妒嫉人類有死亡。
不要擔心,一切會好的——瓦特金斯
作為母親和學校的心理學家,我見過孩子之間許多異乎尋常的友誼,我兒子考特和他的朋友韋斯利就有著深厚的友誼,那種友誼世上罕見。
考特的童年並不快樂,語言表達障礙和運動神經反應遲緩一直困擾著他。4歲時,考特在特殊學校教育學前班認識了韋斯利。韋斯利患了腦瘤,這使他像考特那樣發育遲緩。相同的境況使他們親密起來並成為最好的朋友。對兩人來說如果誰某一天沒去上課,另一個一天都不會快樂。
歲時,韋斯利被確診腦部有一個“無法手術”的腫瘤,做了幾次手術,都沒成功。孩子們玩的時候,韋斯利就會拖著那條惹人注意的腿挪來挪去。機器記錄裝置表明腫瘤變大了,於是韋斯利又要忍受一次手術的痛苦了,隻是這一次在俄克拉何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