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沒瞧!你看你,都痛成這樣了,怎麼就不愛惜自己!”平王是又火又心疼。
“您先進去吧!不過是牙痛而已,過兩天就好了。奴婢這個不礙事,您可千萬不能感冒。”玉琬拉他。
平王一擺手,想到玉琬初時的神態,心中略有所明。女人嘛,總是愛惜自己的臉麵。想通此節,他一刻也不耽擱,急衝衝地說了一句:“你在這等著,我這就找太醫拿藥!”說完,也不待玉琬有任何反應,竟又冒雨而去。
醒神過來的玉琬急得直跺腳,心裏想著,怎麼也不帶把傘?
平王並沒有去太久,他很快就回來,一個箭步飛衝回玉琬麵前,他從手袖裏掏出太醫院拿回來的藥。因為一路上他將藥藏在手袖裏,又俯身護著,故而草黃色的藥包上隻看到一點點潮潤,比起他的衣裳,顯得幹燥太多,並沒有明顯被雨水淋到的痕跡。
玉琬看著這些,心中一蕩,感動之情霎時如潮拍岸,強烈而又洶湧地侵襲著她僅存的理智,對平王身體的擔心刹那間戰勝一切。她顧不上身份禮儀,二話不說,拽著他進屋。屋裏的火盆已經在平王去拿藥的期間生起,盆裏漆黑的木炭正旺燃得“嗞嗞”炸響,這在靜默無言的兩人中間顯得格外有聲。
“您快去火盆邊呆著,奴婢去找找看有沒有幹淨的衣服。”玉琬將平王拉到矮凳前請他坐下,這樣便於火苗的熱氣上身可以早點將衣服烤幹。她轉身折回房內,在一口黑色的木漆箱前站定,她伸了伸手又縮回來,心中有些猶豫。可想到剛才的情景,思慮到平王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情意,她終是咬牙將箱子揭開。
箱子裏整整齊齊疊著一套做工精細的男裝,是玉琬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心血,一針一線均嵌著她的無限情意。在收到平王短刀的那一刻,她就下定決心,要送一件自己親手準備的禮物給他。這件衣服早早就已經做好,原本打算在他凱旋而歸時送出,卻沒想到兩人的重逢會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故而一直拖著,衣服也一直疊在箱裏。衣服旁邊安放著當時順帝捎回的短刀。
“王爺,您將濕衣服換下吧!”玉琬捧著衣服出來,吸吞著口水道。
聞言,平王有瞬間的吃驚,因為他沒有想到玉琬的房間裏真有男人的衣服。可當他注視到她手中的精美華服時,臉上立時漾起了笑。因為,衣服是嶄新的!
他起身,雙手將衣服接過,眼裏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狡黠。
“是送我的?”
玉琬臉上蕩起一抹羞澀,側過身,輕輕點了點頭。
看到玉琬的反應,一束得意的火苗從平王心底躥起。原來,玉琬平常看起來老練世故,卻也有小女兒家的時候。她現在的表情,他真是百看不厭。
“您還不去換衣服?”玉琬催促,她有些受不了平王摯熱的眼神。另一邊臉也火辣起來,她不用照鏡子也猜測得到,自己的臉一定紅到了耳根子。
“不用躲我!我的心意你知道,你的心意呢?”平王將手裏的衣服遞到她麵前:“我可以將它當成你的心意嗎?”比起換下身上的濕衣服,他更希望能夠早日確定玉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