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一邊學習,一邊與父母學習醫理。不但認識山間的每一種草藥,對《本草要略》上的醫方熟記於心。在父親忙不過來的時候,他會去診所幫上一把,沒有出現過一次診斷錯誤。因為母親死於乳腺癌,他在外求學期間,買了數本有關治療乳腺病方麵的書籍,偷偷鑽研了六年。六年的默默學習,讓他對這方麵頗有研究,隻是從沒有臨床實踐過。
“風兒,你胡說些什麼?爹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要讓你去醫科大學讀書,遠離這窮山惡水之地!否則,我對不起你泉下有知的娘!”江文遠聽到兒子的話,頗有些生氣。
“爹,我們家的情況我懂,連一千塊錢恐怕都拿不出來。我這個大學要上五年呢,你如何能供養得起?”
“風兒,據說在離家三十裏外的雲翠山上有純野生的靈芝,價格昂貴。我準備明天上山去采摘,隻要能采摘上一籮筐,你一年的學費包括花銷全夠了!”
江風一聽說父親要去到處是懸崖峭壁的雲翠山上采靈芝,頓時急了,連忙說道:“爹,那雲翠山直上直下,險峻無比。自從十年前摔死過人,再也沒有人攀登過。您絕對不能去冒險,萬一您出點什麼事情,孩兒也不想活了!”
“風兒,爹年輕的時候經常上山采集草藥,練就了一副好身板。而且我對這一帶很熟悉,不會出事的!”
“爹,既然如此,那我與您一起去!”江風覺得自己已經十八歲了,不願讓父親獨自去冒險。
“不行!爹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天,你在家裏給我好好看著診所。如果有鄉親來看病,你就代我幫他們治療一下!”江文遠知道攀登雲翠山危險無比,所以就找了個借口,讓兒子留在家裏。
“那好吧。爹,您多帶一些幹糧和水,還要多注意安全!”
“放心吧!山裏麵有的是野果和清冽的泉水,少則五六天,多則十天半月,爹就回來!”
江文遠帶足了幹糧和水,戴著鬥笠,披上蓑衣,拿著藥鋤,背著藥筐,興衝衝離開了家。
父親走後的第六天,江風一上午接待了十幾名病患。吃過午飯後,山間下起了雨。這裏的氣候很特別,幾乎每天到這個點上,就會下雨,而且一直會下到第二天淩晨。他百無聊賴,聽著診所外的風雨聲,知道下午幾乎沒有人會來找他看病,就躺在藤椅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此時,從門外閃進來一把漂亮的花雨傘。雨傘收起,一個二十來歲、身材高挑的少婦出現在診所裏。她黑發垂肩,媚眼如絲。一張瓜子臉,薄施粉黛,更顯迷人。上身穿粉色短袖衫,下身穿布料極其節省的短裙。讓本就婀娜多姿的身軀更加玲瓏浮凸,渾身洋溢著年輕少婦的萬種風情。她的這身裝扮,在封閉落後的木瓜村,顯得很是離經叛道。
她叫胡珊月,丈夫李大寶常年在大城市裏打工,因而在木瓜村裏是最有錢的主。她曾經隨丈夫去過大城市,見過些世麵,所以穿戴比較時髦。
胡珊月一進診所,就看到青春年少的江風正躺在椅子上酣睡。江風黑發垂直,劍眉斜飛。光潔白皙的臉,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因為穿著短衣短褲,胳膊和腿上隱隱透出健美的肌肉,讓他更顯陽光帥氣!
“天哪!好俊逸灑脫的小哥!”
胡珊月以前隻是遠遠看過江風幾次,認為他隻是個孩子。現在近距離欣賞,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著迷。一顆孤寂的芳心,瞬間狂跳起來!因為丈夫常年在外打工,讓她在這個閉塞的深山裏更顯寂寞。雖然木瓜村裏也有年輕力壯的後生對她不懷好意,但她根本看不上那些土鱉。她喜歡的是玉樹臨風、灑脫倜儻的文化人,而江風恰恰符合她的審美標準。
她之所以在這個雨天來到診所,是因為近來身體不適。心裏怎麼也沒想到,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她躡手躡腳來到藤椅旁,俯下身子仔細打量睡夢中的江風。江風的陽光帥氣讓她的那顆心一陣淩亂,情不自禁彎下腰去,想去觸摸一下睡夢中的那張精致的臉。
也許是垂下去的秀發觸碰了江風的脖頸,也許是濃烈的香水味刺激了江風的鼻翼,睡夢中的江風突然睜開了眼睛。
“啊!”
兩人幾乎同時尖叫一聲,江風從椅子上彈起身子,胡珊月也像受驚的兔子似的向後急退,心中似有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