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綸和羅菲走進人群,舞會正式開始……
很多時候,貴族間聚會的目的無外乎就是貴族間強化政治聯盟,分清政治界限,謀劃政治陰謀的集會,此次奧蘭治公爵也不例外。
幾個大貴族紛紛向亞綸敬酒,表示對他的經曆表示遺憾和同情,狠狠數落了自己辦事不利,才疏學淺之類的,再拍一通馬屁,表示自己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肝腦塗地,絕無怨言之類的陳詞濫調……總結起來很是可笑,然而對於常年浪跡在政治舞台的人們來說,道德,倫理,仁慈,誠信等等都是毫無意義的東西,不僅沒有任何意義,有時反而會對自己的處境造成致命威脅!利益的麵前,容不得一絲善良。
亞綸麵對著一切早已見怪不怪,昔日宮廷裏各國權貴們之間相視一笑間都是幾次尖利的交鋒,與此相比,這些貴族的手段未有半分遜色。亞綸同他們談笑風生,與平日裏的他判若兩人,對於那些政治遊戲和權力交易,他輕車熟路。他與各位貴族間交談著,他的處境著實令人擔憂,一個手無兵權,又苟延殘喘的皇子在這些手上有著大片土地,動輒就能調集數萬大軍的大貴族相比,他實在是勢單力薄,甚至顯得無足輕重。
然而他的身份畢竟很特殊,現今埃羅澤占領了米特蘭近一半的國土,然而奧蘭治公爵,諾曼第公爵實力未損,又是呼風喚雨的實力人物,借著特蘭西瓦山脈的庇護諾曼第公爵絲毫不在意埃羅澤人的叫囂,更何況還手握帝國十萬精銳,整個拜倫西亞又有一半土地掌控在他手上。奧蘭治公爵作為帝國北部最大的貴族,同樣在其領地內駐有十萬大軍,現如今帝國皇子又親自駕臨,證明了先皇對其的信任。而這兩位雖暗中競爭,但是終究還是支持著米特蘭的半壁江山,因此亞綸不論如何都是一個重要的籌碼,兩位公爵得他者甚至可以控製米特蘭的國家大權!而他們這些相對弱小的貴族也可以從中撈取一點小小的利益。
不遠的羅菲同樣也被包圍,隻不過是被一群貴族夫人、小姐們。
“羅菲大人如此年輕便深受先皇賞識侍奉亞綸殿下,真不知……哈哈,真不知大人可否有興趣今晚同我共飲一杯……”一位衣著華麗的女人說道。
“安娜夫人,您是不是太寂寞了?請您保持一個伯爵夫人應有的禮貌和矜持可否?”旁邊一位年輕的女人說道,她轉過身,麵容甚是美麗高貴,雖濃妝豔抹,但依舊能體現出她容貌本質的美麗,“羅菲大人,請您原諒安娜夫人的不敬和冒犯。我是達爾卡普伯爵夫人塞蕾娜,可否聽您給我們講講您和亞綸殿下一同作戰的故事呢?”
眾貴族夫人小姐們紛紛表示讚同,眼睛裏流露的是盡是仰慕。
羅菲見亞綸也處在不便脫身的境地,他也不好推辭,便應了貴婦們的願望,向她們講述著故事。
“亞綸殿下,給你介紹認識一下……”亞綸轉過頭,看見奧蘭治公爵走了過來,一位美麗的女孩挽著他的手臂,“這是我的長女雪莉·黛西雅·馮·奧蘭治。你們聊聊……”奧蘭治公爵笑著說,女孩走近他,深深的行了一禮。她把漆黑的長發披在後背,前額依舊是斜劉海。穿著一套灰色鵝絨低胸禮服,領邊是深黑色,帶著白色蕾絲,下身長裙是珍珠白,繡著銀絲,一雙磨砂水晶鞋。脖子上佩戴著奢華張揚的白金首飾,上麵鑲著北方溫錫德戴爾精靈開采的溫錫德紫水晶,手腕上也佩戴著同樣的手鏈。頭上帶上了北方極寒之地邊緣的矮人采集的名貴的艾斯卡德白銀的發箍,上麵也鑲著淺藍色的小塊海藍石,玲瓏剔透。
亞綸凝視著她,細細地打量。雪莉不以為意,麵帶淺笑地看著他,那笑容竟然顯得那樣天真和純淨。
亞綸看得出神,情不自禁地說:“我是不是見過你……”雪莉似乎沒有聽清,“殿下。您說什麼?”雪莉笑著說。
“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總覺得在哪見過你……”亞綸忽而認真的說。看著她的眼神裏滿是堅定。
“也許吧,但是……初次見麵,認識您是我的榮幸!”雪莉微微欠身,輕吻他的手背。
亞綸笑著看著她,問:“能同我跳第一支舞嗎?”說著他向雪莉伸出了手。
“如您所願,我榮幸之至。”雪莉將手輕放在他的手心。雙雙走進舞池,在樂團婉轉的弦樂中,飄然起舞。
他輕摟著她的腰,她搭在他的肩上,兩人靠的更近,甚至外人看得有點失禮。兩人在緩緩的舞動中漸漸移到舞池的邊緣。
“殿下,原諒我的冒犯問您一個問題。”雪莉壓低聲音說,語氣略感焦急。
“不妨,請講。”亞綸也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敢問殿下前來特裏米亞有多少衛隊?可否應對突發的嚴重事態?”雪莉低聲說,忽而有稍微大聲的笑了兩聲。他能感覺到父親在看著她。
“三百‘白薔薇’騎士,羅菲和你的老師威帝爾。不知您認為可夠?”羅菲淡淡地說,心裏暗暗防備著她。
“您不必懷疑我,我隻能告訴您,我的父親,奧蘭治公爵似乎有什麼計劃。僅此而已,也許是需要您為他進攻埃羅澤人提供幫助。”雪莉輕輕地說,說完她們又轉到了舞池的正中央,聚光燈定格在他們身上。
“萬分感謝您的提醒。”亞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著說。
舞曲終了,兩人分開,他們兩個的對話無人知道。
亞綸斟滿一杯拜倫西亞南部藍琴海沿岸尤文斯半島釀造的馬賽香檳,淡金色的酒液在高腳杯中蕩漾,激起濃鬱的香……
“殿下對這馬賽香檳如此感興趣?”在一旁坐下的奧蘭治公爵也取來一杯馬賽香檳。對著亞綸舉起酒杯失意幹杯。亞綸搖了搖酒杯,玩味的看了看,跟奧蘭治公爵輕輕碰杯,兩人一飲而盡。奧蘭治公爵砸咂嘴,表示讚歎。
“今天下午傳來情報,諾曼第公爵將於明天中午到達,明晚我請求您主辦會議討論之後的計劃。”奧蘭治公爵說。
“明白,你去辦吧!”亞綸又倒了一杯馬賽香檳。
“遵命,殿下!”
羅菲看著混跡在女人堆中的威帝爾,一大把年紀了依舊是精神矍鑠,不知說些什麼,總能惹得周圍的女人們掩麵大笑;他看了看羅菲,他雖然也是像威帝爾一樣被女人們圍著。但是他顯得有些放不開,對於那些女人們是不是曖昧的肢體接觸,他總會有點微微不適應……
亞綸笑了笑,看來他還要再適應適應……
大街上一輛寬大的馬車緩緩行駛,馬車上沒有任何顯示身份的標誌。
“殿下,明天中午諾曼第公爵會到這裏,預計晚上他們會有會議,我們有明天一整天的時間準備。”馬車裏一位黑袍男人說道,馬車裏總計坐著十位身披黑袍的人。另一個聲音回答說:“不必擔心,明天會有新的情報送來的。”
那個人不再說話,馬車內安靜下來,隻聽見車輪滾滾的聲音。
不多久,馬車停了下來,一行人走進一座三層小樓……
街上又恢複了安靜。
第二天特蘭西瓦山區邊緣,一隊身著米特蘭帝國軍的騎士護送著一輛馬車。馬車寬大奢侈,甚至在車底還設置了魔法陣,減輕馬車的重量,使馬車速度更快,也還有維持車內溫度濕度的作用。
騎士隊快速前行,還有半日就可以到達特裏米亞,車內隻有一個人,他坐在低矮的書桌之前,跑盤腿坐在桌前寫著之後的計劃。
突然,一聲巨響,似是樹木倒下的聲音。他迅速放下手中的筆,順手抄起手邊的兩把短刀,刀身有六十公分長,加上刀有八十公分,刀身細長且沒有一絲光澤,在陽光下都沒有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