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隻綁著繃帶的手掛在窗框上,手中流出鮮血,窗框上到處都是玻璃的碎屑。我討厭這種疼痛,它簡直讓我無法忍受。我的另一隻胳膊就這麼的懸著,還有長在這隻胳膊的整個身體,它們就這麼的懸在窗外,懸在30層的樓外。外麵有寒風吹過我的身體,我就像件掛在窗外的衣服一樣輕輕搖擺——幸好我有一些體重。我往下看了一眼,下麵無比清晰,車輛就像小小的螢火蟲在“飛馳”。我的手和腳已經浸出了一些汗。我住在這裏也有好多年了,像這樣一種方式看著窗外的風景還真是第一次。
我不希望我的另一隻手也被玻璃碎末傷害,因為晚上還有事要做。所以我把嘴巴靠近那隻綁帶繃帶並牢牢地掛在窗框的手上,我一點一點咬著繃帶,然後把牙齒鬆開,讓斷了頭的繃帶掉下來,我再咬著已經長一點的繃帶繼續繞,然後我把我另一隻手纏上去並且咬斷我能夠到的最長的繃帶距離。掛了10多分鍾,再加上我要抵抗強風對我的作用,我的手臂已經有點酸麻。我堅持不了多久,不過我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完了。我的另一隻手也已經攀上了窗框,這減掉了我單手的不少負擔。我用雙臂支撐起身體,然後慢慢爬了進去。我爬在已經黑焦的地板上喘了口氣,看來平時的身體鍛煉是必要的。我看到我的家已經被炸的一片狼籍,我舒服的沙發和電視被炸的慘不忍賭。地板上有一些衣服的隨片和一灘血跡,還有幾根手指,但是卻沒有威爾的屍體或者殘骸。這該死的混蛋,他炸了我的車,又炸了我的家,我已經被他徹底激怒了,如果被我再次看見他,我會讓他死的很悲慘。
我翻過身躺著,聽到外麵響起了警笛。警察永遠都來的這麼遲。我趴起來把頭伸出已經破碎的窗口,樓下已經停了幾輛閃閃爍爍的車,那是警察的警燈。還有一輛白色的車,從上麵下來一些小人,和螞蟻差不多,那肯定是救護車。旁邊似乎還影影綽綽的圍了一圈的人。
我又躺回去,感覺腦袋中似乎有些東西很關鍵。我竭力的抓住它們,並盡量使它們清晰起來。直到它們浮現在我的腦袋裏,我才發現我的直覺沒錯,那女孩臨死前說的那幾個詞確實和DJ十幾年前的父親死亡案有聯係,隻是我把視線全部放在了凶手身上,卻完全忽略了另一個重要的人。我真是個笨蛋,我對自己說。我看了一下表,指針指向10點。我不能再多耽擱了,因為我已經趕不及到出城的路了,我要抓緊時間。
☆☆☆“亞曆克斯在哪?”我跳下出租車對著一個向我走來的警察喊道。
“喂,你還沒給我錢。”司機探出腦袋抓著我的胳膊。我往車裏看了看,現在已經是十點四十了。我拿出錢包掏出幾張錢扔給他,看到又來了幾個穿著製服的家夥想要攔住我,於是一邊高聲喊著亞曆克斯的名字,一邊到處尋找著他。
一個人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那人正是亞曆克斯。
“你來幹什麼?”他一臉不善的表情。
“如果你還想保住你的職位,還想破案的話,”我指著他的鼻子,“那麼你就不要問我這麼多廢話。”說著我順手打開旁邊的一輛警察然後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