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頭看向諸位長老,道:“諸位長老,天下人都知道我花如月是天命鳳身,背後有個鳳凰胎記,這是國師親言,做不得假。”
說著,當場拉下左肩膀衣衫,轉身背對著諸位長老,露出了肩膀下的那個胎記來。
花彥堂上前細瞧了,認出她確是自己的女兒,大鬆一口氣,滿臉歡喜地向諸位長老說:“這下可好了,如月沒死,咱們也不用冒險讓如玉代嫁,花家沒事了。”
“嗯……如月能平安回家,確是件喜事。”二長老嘴上雖是這麼說,可臉色卻並不好看,與在坐的諸位長老交換幾個眼神,就匆匆擺手,要遣眾人出堂去。
大夫人還不甘心,掙紮道:“可是,如玉的東西,都已盡數搬去了如月的院子裏,二長老……”
花照影忍不住嗤笑一聲,說:“那就再搬回來啊。花家這麼多下人,換個院子,也不過就是抬抬手的事,大娘你說是不是?”
說完,衝她齜牙一笑,攙著自己的娘親出了堂去。
回到房中,花照影自是對母親好一番寬慰。她的貼身丫鬟鵲兒一見她回來,也是哭個不停。
花照影還沒好好跟她們說上幾句話,花如玉就聞風而來了。一見花如玉,她唇角就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花如玉一愣,麵色一沉,轉頭對鵲兒說:“鵲兒,你出去。”
鵲兒眼巴巴地向她看來,花照影收起了笑容,衝她點了點頭,她這才戀戀不舍地出去了。
花如玉又轉頭對柳雪娘說:“二娘,我有幾句話要對妹妹說,請二娘回避一下。”
“可是……”柳雪娘滿臉不情願,可花如玉態度強硬,神色肅然,又不敢直言反駁。僵持了一陣,花照影便小聲勸了句:“娘,您還是回去歇息吧,女兒一會再去向娘請安。”
柳雪娘這才低低地應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花如玉又瞥了眼自己身邊的丫鬟,“雲兒,你也出去,把門帶上。”
雲兒不敢反抗,二話不說就出去帶上了房門。頓時,房中隻剩下了她與花如玉兩人。
花如玉一眼瞪來,殺機隱現,又轉而笑了一聲,轉身去桌前倒茶。她動作不緊不慢,倒了茶,又堂而皇之地從袖子裏摸出一包藥粉來倒進了杯子裏,輕輕晃著。
花照影目光一凜,悄然把手別到身後,飛快默念一句:“天清化元,聚靈成陣!迷幻陣!”
咒聲一落,屋內便升騰起了一片稀薄的白色陣氣,花照影見陣已成,便站起身來,走到一邊。而她起身之處,卻留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幻影,恍若自己從未離開過原地。
這時,花如玉端著茶杯轉過身來,款款向她的幻影走來。
風無痕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花照影的身邊,默不作聲地陪她一起看戲。
花如玉款款走到幻影身前,將茶杯遞過去,笑容動人,聲線溫柔地對她說:“妹妹,你剛剛回家,想必口渴了,快喝杯茶吧。”
明明是溫柔可人的笑容,可看在花照影的眼裏,卻覺得有如蛇蠍,透著陰險與殘忍。瞥了眼桌上,下毒的油紙就明目張膽地放在茶壺邊上。
幻影的一顰一笑都與真人無異,她看了眼麵前的茶杯,說:“先前喝過姐姐喂的酒,腹痛了好久,醒來就在城外亂葬崗了,現在姐姐倒的茶,我可不敢再喝了。”
花如玉將茶杯強硬地推到她嘴邊,笑容猙獰,一字一頓地說:“不敢喝,也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