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平灰頭土臉,惡狠狠的瞪著蕭笙,爬了起來,已經是氣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帶著守城衛兵,灰溜溜的離開了林漢城。
蕭笙笑了笑,覺得相當的爽,但是馬上有思慮著:這陳天平就算是再不像話,也是慕容涉歸的手下,也不好太不給麵子,如果在南疆的地界裏麵出了事情,雖然算不了什麼,但在場麵上,也是不好看的。
“樊雷!你帶五百親兵,親自護送陳郡守上路,直到到達邊境為止!”蕭笙高聲的道。
樊雷笑嘻嘻的彎腰領命,眉飛色舞的,蕭笙這才想起,樊雷在南疆活動的時候,沒少跟陳天平打了交道,雖然沒有直接會麵,但是類似於官兵剿匪的事情也是層出不窮,平日裏受了一點小委屈的樊雷,該不會是借著這個機會發難吧。
蕭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樊將軍,這次可是真正的護送,不要出任何差錯,明白嗎!”
樊雷這才收了笑容,向著蕭笙一躬,撇了撇嘴,跨上馬,不遠不近的尾隨在陳天平的身後,耀武揚威的將陳天平護送離開。
送走了陳太平,南疆才算是真正的接管到了蕭笙的手裏,蕭笙皺著眉頭看著臨漢城裏麵的情況,微笑著搖了搖頭,對趙雲天道:“我說少將軍啊,我這個城池可算是寒酸到家了,你看,除了一個郡守府,連城守衙門,三司衙門都沒有,更別說將來要建國,需要的六部九卿宅邸和辦公衙門了,還真的是捉襟見肘啊。”
趙雲天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這其他的還好辦,現在最首要的,便是城防了,末將剛剛騎馬繞著城牆轉了一圈,大部分還完好,西城城門樓已經是快要傾塌了,東麵的城牆上還有一個大豁口,就這樣的城牆,我一個衝鋒就打上去了。”
蕭笙苦笑著道:“為今之計,也隻能據守了,不過也不要害怕,當今天下。除了幾股麻匪,還有誰打我的臨漢城的主意呢?”
趙雲天當真是夠義氣,沒說什麼,便帶著本部人馬駐守四城了,街上依舊是連條狗都沒有,蕭笙歎了口氣,招了招手,叫過了一個文案師爺。問道“你們的郡守沒有發安民告示嗎?”
這個文案師爺,叫做隗旭,四十歲上下,麵皮白淨,身材清臒,身上衣著打理的一絲不亂,好像是待遇俸祿不是很足,臉上都瘦的凹了進去,襯出兩隻焦豆一樣的小眼睛,顯得更加有神。稀疏的胡子不足一握,整整齊齊的垂在頜下,一看就得知是剛正執拗的家夥。隗旭略一躬腰,道:“先生,安民告示確實已經發過了。”
蕭笙抱著肩膀,道:“你是文案師爺,那麼安民告示一定是出自於你手,你且複述一遍給我聽聽。”然後自言自語的道:“為什麼這裏的民眾見我,倒像是見了妖魔鬼怪一般。”
隗旭臉色一滯,似乎是有一些猶豫,看了一眼蕭笙,歎了一口氣道:“安民告示的確出自我手,但隻是代筆潤色,我原來在陳郡守的府內參讚幕僚,即使是有什麼衝撞了陛下的,還望陛下海涵。”隗旭不緊不慢的講述了這些,語調一直是不溫不火的,雖然語調平緩恭敬,但是不卑不亢,隱隱的透露著不凡的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