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欣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呼吸道像是被人掐住,也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身素衣的印絕慢慢地踱到自己跟前,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她,仿佛一個待宰的小綿羊。
梵欣思和鄭夢珺沉默地站在原地,什麼也沒說。梵欣思一幅置身於外的清閑樣子,仿佛發生的這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那個叫鄭夢珺的女人她讀不懂她的表情,就是那種憤恨卻又略帶驚訝敬仰的目光。
看到這裏,李欣欣覺得自己的心沉到穀底,這兩個女人都是這麼的冷血無情,看來是不會幫自己了。
就在李欣欣感到絕望之時,印絕發話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
最後那一個字,蘊含著可怕的力量,這是李欣欣從未見到過的,至少從她嫁到印王府以來是沒有過的。
“王爺,”李欣欣的淚水開始流淌,她趴在地上,發髻散亂,一身的雪披衣被泥水沾染變得髒亂不堪。再配上那一雙見我猶憐哭花的臉,還挺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妾身本來還高興著能和王爺一起來呢,妾身……”李欣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印絕冷冷的話語給打斷了:“說重點。”
“是是,”李欣欣連忙道:“妾身剛一下車,這兩個潑婦就開始罵妾身,妾身本來是不願挑起爭端的,可是她們不依不饒,妾身才,才說了王爺的身份,哪知她們對您並不畏懼。然後,然後,您就來了……”
“真的是這樣?”印絕的聲音高了八度,李欣欣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但話語還是那麼的堅定不移:“王爺您要相信妾身啊,您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這兩個人明顯就是在挑釁印王府,她們罪孽深重,她們……”
“夠了!”印絕大喝一聲,俊郎的臉上是陰霾一片,現在還不時走過幾個布衣百姓,事情有點兒鬧大了。
“王爺,妾身發誓妾身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李欣欣匍匐在地上,臉上是狼狽不堪,幾個路人開始指手畫腳了,紛紛把譴責的目光投向印絕。印絕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他發誓,回府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下這該死的女人不可!
現在,印絕覺得是時候該收收場了,語氣也不禁放柔:“王妃說你,那是理所應當的,你回嘴,那就是天地不容!”
李欣欣整個人都蒙了,王妃?哪來的王妃,王妃不是在印王府裏被軟禁了嗎?
突然,她的腦袋裏閃過一個念頭,整個念頭使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會吧……
她的目光猛地抬高,穿過了印絕,看向了身後的兩人,一個冷豔,一個淡雅。
“她!”她不禁失聲,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愚蠢,自以為是,不明白和自己說話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
鄭夢珺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悄悄地退到了梵欣思的身後,想請求庇護,覺得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是印王妃的這種事情也太丟臉了,特別是地上還有個目瞪口呆的女人。
哪知,梵欣思的動作比她還快,一把扯開,還笑嘻嘻地說道:“印王妃,您這是要去哪兒,王爺在叫您呢。”
鄭夢珺在她的腰間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看到眾人的目光,才緩緩地走出來,低頭看著地上目光充滿希冀的李欣欣。
李欣欣其實心裏也是大吃一驚,她還以為那個冷漠的梵欣思才是真正的王妃,沒想到是這個清秀佳人啊。
一想到這兒,李欣欣的心裏就有了底。從剛才鄭夢珺的舉動來看,她已摸清楚了幾分,這個女人,倒是挺單純可愛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很大的心機。
李欣欣竊喜。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應該”的概率有多少。
要是如果鄭夢珺真的是靠梵欣思的話,那麼她就不會同梵欣思談論那些關於各大勢力之間的關係的事情了。大家都是明眼人,她也是,隻是比梵欣思差了一點而已。她也在努力,到了她真正步入鼎峰時,你才知道她會有多可怕。
“王爺,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她就是王妃……”李欣欣啜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