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樣無所事是的下去了!衝出房外,她決定要做一件快樂的事。
陽光下,一棵參天大樹下,一個穿了灰布衣裳的女子,將如瀑漆黑的秀發簡單的束在腦後,快樂的哼著小調,蹲著身,搗弄著不知從何處找來的粗繩與長木塊。
“好了!”女子輕快的笑著,抱著粗繩與木塊一個旋身,她飛上了最低的粗壯樹杆,騎坐在上麵,她將兩節粗繩緊緊的係上,再將木板往下一放,一個簡單的秋千便做好了!甜甜一笑,露出俏人犁渦,她飛下樹去。卻在落地時腳一癱,蹲坐在地。臉上變得滄白,她忙取了香囊置於鼻下嗅了幾下,半晌之後,她的臉染上媚色,她亦慢慢站起,走到秋千旁,凝神想了想,將束起的發解開,披散著坐上秋千,攸攸的蕩了起來。
不遠處,一個黃袍男子,剛毅冷絕的臉上漸漸的出現柔和的線條,一雙眼隨著秋千上的精靈而動,一顆心亦重重地被某種生命中未曾嚐試過的滋味敲打,他本是來奚落她,看她跪地求饒,卻沒想今生今世從此悄悄地將一顆冷硬的心係於這一女子之上。
如若命運不將他鬼使神差的帶到這裏恰好遇見了這一幕,或許,幾年後的天下,該是另一番局麵……
冷硬男子站在角落入直到夕陽西陲,他才戀戀不舍的折身悄悄離去。
這一個夜晚,黑色夜冪中月朗星稀,寶寶就這樣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秋千上從下午蕩到星辰滿天,肚中已傳來饑餓之感,下了秋千,披著如瀑的順長秀發,她想該是回屋的時候了,然,她卻有些依戀的用纖纖細手輕輕撫著長長的麻繩,月華下,她的手潔白如玉,泛起淡淡的光,她的眼晶晶燦燦,神思卻又飄遠,或許,該是回到那樣一個皓月當空,藤製秋千上一對玉人迤邐而蕩的夜晚……
恰在此時,不知何處,傳來婉婉轉轉,怡人心神的笛聲……
她凝神一聽,“二夫君!”低喃一聲,淺淺地笑。
突然,笛聲音階一轉,將她的心弦猛地拔動,繼而,一行清淚滑落臉頰……“哥哥!”她輕呼一聲,便不顧一切的循著笛聲一直跑,一直跑……
最後,她停下來,停在一堵高牆之下,仰頭看著高高的厚牆,她拿出香囊在鼻下嗅了嗅,捏緊拳頭,她便提氣向牆上躍去……
如果硬要問宮內宮外兩個世界有多遠的距離,那麼於她在一瞬間,她以為隻有一點,在空中她甚至已看到外麵那條清冷的街市,而卻是這一點因她功力達不到的距離,她重重跌回宮牆內,跌回冷宮!
落在地上,想爬起,卻早已癱軟,將身體貼靠在牆上,她張嘴想喚,而哥哥兩個字,卻被她硬生生的咽回肚裏,她就那樣一直靠著牆,凝神聽著靜夜裏的笛聲……
皓月下,高牆外,一個如玉的翩翩白衣男子,傾情吹著心中的曲子,曲不醉人,情醉人!
一堵高牆,阻卻千般思念,萬般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