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若止身受重傷又中了劇毒與秦墨二人剛設法走出賦都城門,卻被隨後追來的‘鳳祥閣’追上,二人且戰且逃落至一荒草地中,若止走幾步便跌回地上,心知今晚再也逃不過,推開秦墨叫他快逃,秦墨心中雖惱若止昨晚不聽他勸又折回國舅府耽誤了那許多時辰才至到了今日難以逃脫的地步?!
然,秦墨哪裏放得下這多年的主子?回身便去扶若止,卻看見天際已飛來無數彩衣女子,顧不得若止的反對,他幹脆抱起若止便向前疾飛而去,奈何若止雖精瘦,人卻十分修長,其重量實不輕,秦墨剛飛出不遠,便又落回地麵,落下時地麵的土卻十分鬆垮,剛站穩,卻聽得轟的一聲,他與若止一起往下墜去,原來這裏是一個陷阱!
眾彩衣女子須臾便已落至陷阱邊緣,眾人往阱下一看,漆黑一片!
一女子將手中彩帶揮進阱中,卻不能探到阱底!
“等!”為首女子冷言道。
風一直吹著,茫茫荒草之中站了許多麵無表情,一身殺氣的女子,她們身上的彩帶隨風亂舞,像極一條條食人的毒蛇在風中亂竄,時間便這樣靜靜流淌,突而聽得阱中傳來一陣怪笑之聲!
嗖!一道白影如流星般從阱內破空而出,其速之快在眨眼間已飛躍眾人投進茫茫夜色!
“追!”為首女子一聲令下,一場生死的追逐戰又開始上演……
月華下,寶寶披著一身淡白月光,獨自一人走在宮中大理石鋪就的宮道上,宮女太監哪一個不識得她?知她受寵,故對她的行蹤皆不敢多問,即使她現在人已到了後宮嬪妃禁足的文華殿亦無人敢攔她!
從二夫君那裏回來已是許久,寶寶卻不想回水榭閣,人恍恍惚惚的在宮中亂走,等她的意識從飄遠的思緒拉回,她才驚覺自己不遠處竟聳立了一座陌生的大殿!
剛要轉身回去,卻突然見一彩衣女子手中提了一個布袋,布袋底滲出紅血滴在地上!那女子徑直進了大殿內!寶寶的心突突地跳,看見大殿門外守立的侍衛,她想了想,便悄悄地走進黑暗中,向大殿的側牆走去……
夜靜謐得可怕,月光在此時顯得格外慘白,打在窗欞下寶寶僵冷的臉上,使她看上去如一抹夜裏四處無依遊蕩的幽靈!抖著手,她在口中沾了些唾沫便輕輕將手伸向窗上的白紙上。
在窗上戳出一個洞,寶寶將眼湊了上去……
隻瞧了一眼,她便腿一軟癱在地上!那殿中的地板上落著一個鮮血淋淋的人頭!那張臉,她隻一瞧便知是哥哥!
如果世上還悲傷,還有痛苦,還有絕望,那麼她多麼希望老天爺將這些感覺全賜予她,她要為哥哥流盡一世的淚!
為何為何,現在她卻連哭也能忘記?
從此,世上再無人為搏她一笑去給人乞討一枚銅板!
從此,世上再無人給她吹那斷魂腸的多情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