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想了千百回的人兒啊!思念了七年的哥哥啊!當真就在眼前嗬!
為何為何,心中似箭,腳下卻這般慢?寶寶向著若止的方向跑去,心中焦急暗運內力向空中掠去,卻在剛飛出時便被皮帶生生扯回,她的手伸向若止,身體卻猛地下墜!
若止見了她,哪能不動情?手中鐮刀飛旋而出,割向皮帶!
那鐮刀乃上月所得‘紫卿狂’所造,本是無堅不摧,卻不想碰上這皮帶卻也無法割斷!
鐺!咚!鐮刀與寶寶同時墜地。
“哥哥……”寶寶趴在地上,空著的手仍伸向若止。
“娘子,給我鐮刀!”遼城城牆太高,東翊陣營距城牆又甚遠,是以到了此時若止才飛至半空。
寶寶在被另一頭的宇寒用皮帶扯起之時,伸手抓了鐮刀用力將之飛旋向若止,若止亦伸手接住,當他落到地下時,寶寶亦被宇寒抱回懷中。此時發生隻在傾刻之間,翼翔軍士已在前一刻退回城內,而城門亦緊緊關上!
若止披著戰甲以一對陣百萬雄師!狂風刮來,他的身體如山屹立,教人看來是何等豪壯!
“找死!”未等宇寒開口,宇烈手中寒鐵寶刀一舉:“弓弩手準備!”他一語落下,早有立於陣前的弓弩手將弓搭滿,隻待令下,便是萬箭齊發!
若止站在原地,卻毫無畏懼之色,雙眼隻是瞧著宇寒懷裏的寶寶,在這萬般危急的時刻,卻是無限溫柔的無聲安慰著自己的娘子。
“放了他!求你放了他,求你!”寶寶想起那一晚哥哥倒下時後背插著羽箭血肉模糊的樣子,心中大急,忙向宇寒央求。
她不求還好,這一求宇寒更是氣急,大喝一聲:“放箭!”
頓時,那箭便如流星般鋪天蓋地向若止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若止發出如鬼魅般的笑聲,“‘閻羅殺’!”說完,他一旋身,疾速飛旋起來!他的‘閻羅殺’是以彼之道還誅彼身的邪佞武功,往往需借來敵武器之力反擊於人,暗器愈多威力愈強,那晚隻因他身受劇毒,又剛使出最耗功力的‘閻羅令’才致背後中箭。
今日若止雖是傷勢未愈,功力卻大勝那一晚,當他飛旋起來的同時,又將手中的鐮刀擲了出去,以他為中心竟如刮起一陣颶風,將箭盡數吸了進去,眨眼之後,那些羽箭全從颶風之中如虹般原路折了回去!
卟!卟!無數馬上射箭的弓弩手立時受了自己的箭,栽下駿馬,嗚呼哀哉!
若止停下來之時,飛旋出的黑石鐮刀亦同時飛回他的手中!那鐮刀上已然沾了血!
“可惜,可惜!”他低歎。
“王兄!”宇烈大駭,原來若止的鐮刀競是飛向宇寒係了皮帶的胳膊!若非宇寒退得快,恐怕寶寶便已自由了!然,饒是如此,那黑石鐮刀可謂當今天下最為鋒利之器,他的胳膊已是飛濺出無數血來!
百萬軍勢皆被若止之勢駭住,誰也不敢上前一步!而剛撒回城內的翼翔兵士見主帥有危,複又開了城門,迎上陣來!宇烈見此情勢,忙大喝一聲,“退兵!”
爾後,東翊兵士便擁著宇寒向後急撤。當任傲天駕著馬趕到若止身邊之時,心中亦是大驚,以一擋百萬雄師!當真是千古奇聞!他不由得畏懼起這心思深沉的主帥來,宇寒的可怕來自他的冷血無情及雷霆鐵腕,而這主帥的可怕則是來自他的不可測,誰也不能知曉他的心思,更摸不透他的意圖,正如此戰,這主帥盡是用他的任家二十萬兵士,翼翔朝原各國兵將猶其是西晟兵士一夜間不知所蹤!這使得他不敢妄動分豪……
“任將軍,在怕什麼?”若止轉而對任傲天輕笑道。
任傲天收斂心神,忙下了馬躬身道:“主子果然藝高人膽大!”
若止往回向城門的方向緩緩走去,在躍過眾兵士之後,他的嘴角溢出一絲血來,伸手,他不著痕跡的擦掉嘴上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