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的車輪輾過曆史的長河,再回首,我們很難發現自己的印跡,人之渺小有如滄海之一栗,有如萬裏長漠中的一粒沙塵,風一吹,便湮沒於浪濤沙海之中,再找尋,已不知跡在何方。
時已近秋,遼城氣侯本就偏冷,到了此時,已漸有涼意,狂風大作,天空雲層密布,未見得一絲陽光!
號角響起,遼城高大的城牆外兩軍對峙,當戰鼓鳴響時,雙方已有將領出戰,跨在馬上的兩人短兵相接,殺得昏天暗日,眨眼已過百十回合!各有勝負,一時難分伯仲!雙方軍士皆呐喊為各方將領助威。
寶寶與宇寒錢二三人站在立於東翊軍陣央央寬大高聳的戰車之上看著前方的交戰,眼前人海茫茫,呐喊聲此起彼伏,突見得東翊大將手中長刀一揮,將對方的一頭一刀割下,頓時血濺漿飛,翼翔將領已是身首異處,一命嗚呼!此一回合,東翊勝!又有翼翔將領駕馬衝上陣前與那剛勝的東翊將領交戰起來……
“你說,這一役是東翊勝,還是你那自命不凡的弟弟勝?”宇寒雙眼看向遠方的戰事,冷聲問一旁泰然自若的錢二。
“大王勢眾,以百萬大軍圍他二十萬的兵力,此一役,勝負難以分曉!”錢二平靜地道。
“你小瞧本王!”宇寒冷嗤。
錢二半晌不語,爾後突道:“這般說還是我高估大王,連我亦摸不透他……”
就在此時,翼翔突然鳴金收兵。
宇寒見那翼翔兵士雖是退兵,卻是退得頗有章法,亳無破綻可循!莫非他當真小看了那個若止?!心中暗忖,這一役必是苦戰!臉上更是寒若冰霜!“八王爺!”他轉而對戰車旁跨於馬背之上的宇烈冷聲道。
“臣弟在!”宇烈跨在棗紅駿馬之上,手持寒鐵寶刀,眉間赤紅宮莎鮮紅欲滴,頭盔戰甲,全然一副英武將軍的模樣!
“蛇形陣,必要生擒俘虜!”宇寒冷聲下令。
“是!”宇烈得令後駕馬狂馳到戰陣前方,當是時,翼翔軍隊剛退,宇烈驟至陣前,大喝一聲:“蛇形陣!”便見陣中旗手高舉手中紅旗來回揮舞,那東翊軍陣中竟分出一股隊伍將宇烈作了蛇頭,宇烈衝進翼翔陣中便如有一隻巨蟒橫生竄進一般,翼翔後撤軍隊被攪得紛亂,也不知如何使的手段,當宇烈撒回陣營,他身後的‘蛇身’竟纏卷出許多翼翔軍士!
遼城城樓之上,一如玉翩然男子低眸看著城下,輕聲道:“任將軍看東翊兵力若何?”
“回主子,東翊兵雖眾,卻不強!”
若止搖頭,輕笑道:“非也,非也!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這一役將軍能守得一月便是勝矣!”翩翩男子身披黃金鎧甲立於城頭之上,風揚起時鼓起他身後的旋色披風,他不是若止又能是誰?
“主子是說宇寒有意隱瞞實力?臣下為他作戰多年,今日他之兵陣已讓臣下讚歎,莫非……”任敖天的話未再說下去,隻因主子的眼神立時從深沉變得溫柔!
他順著若止的眼神看去,原來如此!那東翊軍營因‘蛇形陣’擄得許多俘虜,陣中央的宇寒抱著一兵士飛身到了陣前,正向俘虜問著些什麼。
而宇寒懷裏的人他是識得的,不是害了他女兒性命的錢妃又是誰?!
宇寒到了陣前,若止在城樓上看得清楚,他從未料想宇寒竟將娘子帶上戰場!當他看清娘子實被他係於,‘糾纏帶’之上時,眼中染起嗜血的殺意,“你競敢困我娘子自由,此次絕不饒你!”他一轉臉對任敖天笑言道:“將軍,可否贈我一枚銅板?”
任敖天哪曾見過主子這般神情?失神間他己將銅板遞了上前去。
“我替我家娘子謝謝你!”若止誠意一笑一手握了銅板,一手抽出身後的黑石鐮刀飛身下城樓。
寶寶在宇寒的身側,突然呼的一聲,一枚銅板破空飛落她懷中,心中一驚,手接住銅板,她抬眼望向空中,那身披戰甲飛身而來的不是哥哥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