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再跳一隻舞給我看好麼?”他暖聲問道。
“哥哥帶笛了?”言下之意她是應允了!
點點頭,他說:“鳳囚凰!”說完,便離了她在湖麵輕點幾下,落在湖邊最高的楓樹梢頂。
若止側身而立,如仙般落在枝頭,衣袂飛飛,拿出玉笛,抬手開始吹笛,那笛聲悠悠揚揚飛躍起來。
寶寶從石上慢慢站起,月華披瀉,照得她如夜之精靈,美貌非凡!
他的笛聲一起,她便和著笛聲輕輕哼唱起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注:司馬相如】
寶寶腳下也隨著歌聲旋轉起來,揮灑開廣袖,翩然起舞,她隨著靈動優美的笛聲忽而旋轉,忽而拋袖,忽而抬腕低眉,忽而輕舒雲手,幔紗飄逸,若仙若靈,她此時已投入得如癡如醉玉袖生風,典雅美妙……
他的笛吹得動情,她的舞動得曼妙,兩人皆沉醉在這笛聲舞姿中……
笛聲漸漸停歇,她也慢慢蹲下,白綢寬袖從空中緩緩落下,她的歌也停了,她抬眼與遠處的他遙遙相望……
若止遠遠看湖中大石上的她,眼中竟閃爍無數晶亮的淚,這麼好的娘子嗬!這麼好的娘子!他將玉笛揣入懷裏,飛向她……
拍!拍!此時空寂的夜裏響起突兀的拍掌之聲。
一個黑影從楓樹林中走出,突而黑影一閃,亦飛入湖中!若止見有人來,心中大駭,此人來到這裏他竟然未察覺,好深的輕功!擔心寶寶的安全,顧不得許多,他將懷裏的笛子飛擲向黑影……
被中途飛來的笛子所含煞氣驚住,黑影一旋身躲了開去,碰!的一聲巨響,湖中被玉笛帶出的煞氣濺起一丈來高的水浪!
來人心中正歎好險之際,他夜裏無意尋見的仙子已被那白衣男子摟住,飛奔圓月而去……
輕點幾下,他落回湖邊的草地之上,望著在圓月中消失的兩人,他長歎一聲:“可惜不是塵世中人……”人間哪裏會有這等美貌的女子!必是天上降落的仙子!可惜可惜!
“祭司大人,中原之事甚急,我們耽誤不得!”他身邊長相猥瑣的不知是男是女的瘦小仆人尖聲尖氣的催促道。
“走吧!”男子將身後的鬥篷拉了拉,整個頭便陷入其中,黑夜裏辨不清他的模樣……
“咕嘰,咕嘰……”他身後一直跟隨著的一隻肥嘟嘟的小白毛球眨眨圓不溜秋的大眼,發出幾聲怪異的叫聲後,便離了主人,向適才若止與寶寶消失的地方滾去……
雪,漫天飛舞的大雪,隨著冬季的腳步而翩飛落下!
一個女子身披曖暖的狐裘披風,懷裏抱著一隻白色的毛毛圓球踏雪而來!露出的一張小臉欺霜賽雪的白淨剔透!“球球,哥哥回來了,我們悄悄去見他,好不好”女子咳嗽兩聲,便笑了笑,對懷裏的小東西眨眼道。
“咕嘰,咕嘰……”她懷中的球球應了兩聲,便不答了。
“咳!咳!”她又咳嗽了兩聲,便繼續往大殿走去。
到了殿外,她本要進去,卻突然聽見殿內有人撲通跪倒在地。
“我警告你,此事若有一字漏進娘子耳裏,我便削了你的手足,將你變作‘人髭’放進食肉蟻穴好好養你十天半月不死……”裏麵傳來若止平靜卻凶狠非常的話語。
“咕嘰,咕嘰……”此時女子懷中的球球叫了出來……
“娘子……”若止回頭看見殿外風雪中的女子呐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