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艾靈坐在顧言西的車裏。
顧言西點了一根煙抽著，車廂裏明明滅滅的閃著微弱的紅光，他咬著煙屁股，在考慮要怎麼跟艾靈開口。
還在想著，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輕笑，接著艾靈好聽的聲音就在車廂裏散開，傳進耳朵裏。
“難為你還記得我的行李還在你車上。”
顧言西一頓，煙也沒掐滅直接丟到了窗外。
艾靈的視線跟隨著煙屁股落在窗外，看著煙頭上的紅光一直從閃著紅光到滅了為止，突然說：“我記得你以前隻有在心裏煩的時候才會抽煙，怎麼，現在你有煩心事？”
顧言西又是一愣。
艾靈真是太了解他了，他們倆在一起那麼久，他的每個小動作她都熟悉，並且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手指輕輕地在方向盤上打著節拍，顧言西沉默良久，說：“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是關於今天在餐廳裏你帶走的那個女人的？”艾靈表情淡漠地接口道。
顧言西瞥了她一眼，沒有否認。
於是艾靈又笑了，笑得苦澀又悲傷，啞聲說：“認識你這麼久我從來沒見過你對哪個女的這麼緊張過，隻是一起吃個飯而已……你就恨不得把那個男的抽筋扒皮了。”
顧言西動了動嘴唇想說話，話還沒出口就被艾靈打斷了，“不用否認，你剛才在餐廳裏那個眼神確實是想把人殺了的樣子，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不衝上來阻止你？”艾靈頓了頓，繼續說，“因為他被你嚇到了，他不敢。”
顧言西想到幾個小時之前自己的樣子，難得的沒有反駁。
艾靈說的對，那個時候他確實是想把跟喬樂樂吃飯的那個男人給做掉，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心裏的憤怒和嫉妒，那樣強烈的情緒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淹沒，如果那個男的稍微再強勢一點上來阻止，他或許真的會因為衝動而殺了他。
“你說的對。”顧言西想了很久，終於歎了一口氣，“連我自己都想象不出我會有那樣的一麵。”
“看來你很喜歡那個女人。”艾靈自嘲地說。
顧言西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尷尬地笑笑，說：“是，我很喜歡她，所以我覺得欠你一個道歉。”
“你並不欠我。”艾靈說，“喜歡或者不喜歡這種事情誰說的準呢，你根本沒有必要為這個道歉。”
顧言西看了她一眼，還是說了一句：“對不起。”
“好吧，看來我隻能接受了。”艾靈勉強笑笑，聲音啞得像是被刀磨過一樣，“在機場的時候我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她剛下飛機的時候，顧言西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表現得都像是還想跟她從頭來過的樣子，那個擁抱，還有寵溺的樣子都讓她心裏充滿了希望，她覺得自己回國是對的，為了他，她甚至放棄了美國那邊的一切。
然而……
顧言西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底一片清明，“對不起，是我錯以為自己還對你有感情。”
也是他低估了自己對喬樂樂的感情，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