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真的是不怕死,或者說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都已經處在這樣的環境了,顧言西真的不知道他路易斯是怎麼還能笑出來,怎麼還能調戲他的。如果兩人換個位置,說不定他現在早就已經閉著嘴不說話了。
可見人的劣根性是不會變的。
即使處在了最艱難的境地,隻要他們覺得還有一絲的生存機會,他們就不會覺得這是末日,是他們的可能會喪命的一天。
“我可真是要重新認識認識你了。”顧言西站起身,他拍拍褲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挑高了一邊的眉梢,“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怕死。”
“怕啊,怎麼不怕。”路易斯雙手被綁在身後動不了,他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看著他的顧言西,淡淡地笑著說,“不過我知道自己不會死的,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肯定麼?”
“因為你覺得伊恩家族的人會來救你?”顧言西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你怎麼不想想也許他們就是想讓你死呢,畢竟少了你這個正牌的繼承人,他們那些阿貓阿狗可就有機會謀權篡位了。”
“他們不敢。”路易斯很肯定地說。
顧言西也知道他們不敢,雖然伊恩家族的老頭子對這個唯一在本家的兒子很嚴厲,但是同時也很寵,隻要不違背他的意思,路易斯可以說是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分家的那些子弟妄想來分一杯羹?
那真是砍掉他們的腦袋他們也不敢。
地下室裏一時間有些寂靜,整個空間裏就隻剩下路易斯粗重的喘息聲,他早上精挑細選的西裝此時已經變成了一條條破布,堪堪掛在他的身上,皮膚上的傷口也因為血流的覆蓋而變得相當醜陋。
可惜這些東西沒有給路易斯帶來一絲的不自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把目光落在顧言西身後的顧卓身上。
“除了抽我鞭子你就沒有其他想做的事情?”他臉上掛著討人厭的笑容,伴著那些狹長的鞭痕看上更加可怖,路易斯頭微微歪了一下,輕聲說,“我還以為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呢,至少會想對我除之而後快,這樣說不定伊恩家族的家產就會全部都變成你的了。”
“我沒興趣。”顧卓沉著臉,麵無表情地說,“要不是你把主意打到言西身上,我連你們伊恩家族的名字都不想聽見。”
“是麼。”路易斯笑起來,沙啞的笑聲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著,無端讓人生出些遍體生寒的感覺,他笑著笑著卻突然被嗆住了似的猛烈咳嗽起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震得在場的兩個人都有種眼前這個人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的錯覺。
“我費盡心機保住自己的地位自己的繼承人身份,你竟然不想要……”
他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空間裏還有另外兩個人在,隻是一個勁兒地在自言自語,從他小時候的事情說起,一直到長大了之後老頭子對他的嫌棄。
“等,等等!”顧言西仿佛這時候才聽出他話裏某些關鍵的東西,他張了張嘴,有點不知道從何下口地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的……伊恩家族的現任掌權者有個私生子這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