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書,你是不是見鬼了?怎麼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老三詫異的問道。
一聽到鬼,王田心裏咯登一下,他想到了王二懶和阿英
"鬼你個腦袋啊,你才見鬼了…"
王田瞪了老三一眼,不過他心裏真的有些害怕,匆匆返回屋子拿鏡子一照,他看到一張蒼白的臉…
老三看著王田的背影,心裏暗罵,媽的,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靠著老表你能當上支書?連個玩笑都開不起,真小氣…呸!老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悻悻而去。
王田回到屋裏一照鏡子,果不其然,臉煞白煞白的,真的像鬼一樣,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個夢?王田百思不得其解,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再加上晚上沒睡好,他以為是累的,所以就沒往心裏去,跑到河堤上監督修河去了。
轉眼又是一天,這一天下來王田感覺特別累,傍晚回到家後泡了壺茶,坐在椅子上氣喘籲籲,看來到了一定的歲數,這體質就不如從前了,心裏暗自歎氣,喝了一會茶後,身上出了不少虛汗後感覺好一點了。王田長出一口氣,站起來慢慢踱到院前菜地裏拔了一把香菜,回到屋把香菜切碎放了點油鹽,加了一小勺醬油,調均勻後就著大蔥蘸醬喝起酒來,最近天越來越冷,再過一段時間香菜都沒的吃了。
酒過三荀,夜已深沉,喝過酒後,王田感覺沒那麼累了,漸漸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啃了個窩頭,就鑽進了被窩,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夢中,王田突然又有了身邊躺著人的感覺,緩緩睜眼,果然看到身邊有個白花花的身體,他感覺很害怕,心裏麵很想下床點上燈看看,可身體卻不聽使喚,似乎已完全被欲望所控製,不由自主的脫光衣服爬了上去…
沒過多久,王田就瘦了一圈,眼窩深陷,臉色蒼白,走路搖搖晃晃像站不穩一樣。村裏人見了他都感覺像見了鬼,王田見到別人看他時那種詫異的目光,心裏感覺硌的慌,天天在家對著鏡子照臉,隻見臉色一天比一天白,一天比一天沒血色,身上也開始發癢,抓心撓肝的那種癢,怎麼抓都止不住,後來身上長出了斑,斑越長越大逐漸長到了酒瓶蓋大小,用手一抓就流黃水。
這一天,王田趕著驢車去了鎮上,讓老郎中幫他看了一下,老郎中左瞅右瞧,上摸下捏了半天,說他得的是花柳病治不好,開了點止癢藥就將他打發走了。從老郎中家出來後,王田順便在鎮上買了點胭脂,回到家從驢車上下來時已經沒了力氣,扶著牆慢慢挪到屋裏一頭就栽倒在炕上,喘了半天氣後他從懷裏摸出那瓶胭脂,照著鏡子塗在了臉上,塗勻後對著鏡子左右看了半天,感覺臉色白裏透紅,已不是先前那種蒼白了…
第二天一早,王田臉上塗了胭脂,拄著根棍子蹣跚的走出了家門,村民見了相顧愕然,之前見王田是張鬼臉沒有血色,不知怎的一下子又紅的成的猴兒腚一般,難道被關公附體了?大家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去雞窩收雞蛋的老三剛好碰到王田,見了他這付德行心裏暗自好笑
"唉喲,支書好,您這是要去哪啊?"老三訕著一張臉,一臉壞笑的問他。
"哼…"王田有氣無力的冷哼一聲,沒搭理他,自顧著往前走,佝僂著腰,從後麵看活像個八十歲老頭。
讓你牛,這就是報應,老天爺給你的…老三邊走心裏邊幸災樂禍的暗罵,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自家雞窩前,輕輕拿開了堵著雞窩門的石板,以往石板一拿開雞都會上竄下跳的蹦出來,可不知為何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老三感覺很奇怪,把臉湊到門口往裏麵望,裏麵黑呼呼的什麼也看不清,突然,他聞到了一股血腥氣。老三隱隱感覺不大對勁,回家取了手電筒後再一次來到雞窩,用手電筒往裏麵一照,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他看到自己家十幾隻雞直挺挺的躺在裏麵一動不動,而且被人開膛破肚,內髒不見了…
老三即心疼又吃驚,好好的雞怎麼會就這麼死了呢?而且死狀如此的奇怪,他仔細檢查了一下,所有的雞都沒有掙紮過的痕跡,好像躺著一動不動任人宰割一樣,內髒就這麼被挖掉了,如果說是人幹的,可雞窩門很小人根本就鑽不進去,村裏一直都有老狸子的傳說,如果說是狐狸幹的,可那塊石板卡在橛子裏麵把雞窩門擋的死死的,狐狸根本就進不去,就算狡猾的狐狸進去了,它也無法吃掉所有的雞,就算它能吃掉,可它為什麼隻吃內髒?而且雞也不會不掙紮任由它吃的…真是見了鬼了,一想到鬼,老三心裏一緊,他想到村西墓地失蹤的那兩具屍體,難道真的是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