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月府廚房,一丫鬟提著食盒匆匆忙忙走出來,迎麵撞上了一人。
“對不起,對不起”,丫鬟連忙道歉。
“是我啊,小慧,你慌張個什麼勁兒啊?”
丫鬟聞言這才抬頭,發現自己撞上的是同鄉的馮衝,大鬆一口氣,心想自己最近怎麼總是撞人啊,前幾天還撞上了月林少爺,想起那一幕,小慧就心有餘悸,她從來都沒見過月林少爺那麼猙獰的一麵。
“想什麼呢?”馮衝用手在小慧麵前晃了晃。
“沒——沒想什麼”,小慧眼光有些躲閃。
“你這麼急著去哪兒?”馮衝問道。
小慧被這麼一問才想起來正事,急道:“槽糕,要誤了時辰了,我要去給棲霞閣的主子送飯。”
“棲霞閣,小慧你急什麼”,馮衝一把拉住小慧,“府上的下人都知道棲霞閣就是個笑話,就你還一口主子來一口主子去的,來,讓我看看有些什麼好吃的,小慧,你不我介意我先嚐嚐吧!”
“大膽”,小慧怒喝一聲,拍掉馮衝的手,覺得有些不妥,又放緩語氣道:“馮衝,你怎麼這麼糊塗呢,難道你不知道那日是酋長親自去監獄把大夫人接出來的?而且據傳是月臣少爺殺死了那蛇妖。”
馮衝也是個人精,馬上就明白了小慧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大夫人一脈要上位了,這——”
“噓,這話也就你我說說,要是被其他幾位夫人聽了有你好受的”,小慧捂連忙住馮衝的嘴,“總之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從現在起你要明白,不管怎樣,主子就是主子,不是我們這等人能比的。”
真是個聰明的丫鬟,月臣躲在樹上,完整地聽完了這兩人的談話,不過這隻是個小插曲,他自是不會在意什麼的。
梅朵出獄已經三日了,那天王半山把月莫天引來,本來是想給梅朵和他治罪的,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月莫天反倒把梅朵放了出去,月臣想起王半山那氣得像苦瓜似的臉就暗爽。
早膳過後,月臣找了個時機把畫眉拉到了一旁,問道:“畫眉,你能跟我說說慶典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對啊對啊,我也隻是道聽途說,都不知道真是情況怎麼樣?”菊仙突然從後麵冒出來,讓月臣很是無語。
“好“,畫眉點了點頭,“那日月林風頭十足,可沒想到被突然出現的王莽以十招打敗。”
月臣聽了心下一沉,王莽居然這麼厲害,此人是個變數,還不知道是敵是友,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了。
這邊畫眉接著說道:“因為少爺的失蹤,夫人一直都狀態不佳,而我也心不在焉,導致夫人在晚宴上離席我也不知道,直到有人來報,說後花園死人了,於是大家都趕往那兒,我找不到夫人隻能一路到了那裏,沒想到死者是王夫人所生的一對雙胞胎,更加讓我沒想到的是,夫人竟然昏倒在旁邊。”
“畫眉,你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月臣問道。
畫眉想了想,說道:“少爺這一問我倒是覺得些地方可疑,當時宴會上有幾人對後花園的事表現出很大的興趣,並且極力主張眾人一起前往後花園,而到了後花園之後,王夫人昏了過去,而王家家主則帶領一幹丫鬟仆人說一定要找到凶手,請求大夏使者出手。”
“王半山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菊仙不忿地說道,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月臣發現菊仙其實是個大大咧咧,性格直率的人。
“大夏使者,什麼時候來的?”月臣思忖道。
“慶典當天”,畫眉不知月臣想到了什麼,但還是如實答道,“奇怪的是大夏使者一口就答應了,使用了一個什麼靈術,可以把雙胞胎被害時的畫麵再現出一個畫麵,而我們居然看到夫人變成了蛇尾人身的模樣,王家主當即就發難,再加上有幾人附和,事情就變成那樣了。”
月臣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對畫眉說道:“謝謝你,畫眉。”
雙胞胎,蛇妖,王夫人,王半山,大夏使者……月臣感覺這其中有著什麼關聯,但就是抓不住。
嘶嘶嘶……
寂靜的夜裏響起了詭異的聲音,夜色籠罩下一朵黑雲移到了棲霞閣上方,月臣在冥想之中察覺到天地間靈氣流動突然變得狂暴起來,這使得他不得不從入定中醒來,月臣一睜開眼睛就被房間裏的一隻黑蟾嚇了一跳。
這隻蟾蜍通體漆黑,但那雙眼珠子白得嚇人,月臣看過去的時候,感覺落入了冰窖裏,精神上打了個寒顫,好在月臣築下了靈種,丹田裏傳來一股溫暖的感覺,把月臣的心神從中解脫出來。
黑蟾很人性化地露出驚訝的神色,然後騰空一跳不見了,月臣趕快翻下床,見房門和窗戶都是緊閉著的,又在房裏仔細找了一遍,也不見黑蟾蹤影,月臣心下覺得好生奇怪,這黑蟾是怎麼進來又是怎麼出去的?
這時,嘶嘶聲響又傳來,月臣裏拿出一顆夜光石,打開房門走到外麵,夜光石散發的光芒照亮了腳下三米的距離,眼前的情況讓他倒抽一口氣。
地上爬滿了毒蟲,蠍子、蜈蚣、火毒蟲、鐵蠶等等,各種各樣的蛇,各種各樣的蛤蟆,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