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耀眼的電光過後,所有人都看到風吟秋還是站在那裏,隻是上半身的衣衫全部化作了飛灰,**的筋肉骨骼不算粗壯,卻精煉得好像是鐵汁澆灌,百煉鍛打而成一樣地輪廓分明,好像每一縷肌肉都蘊含著無比的力量。
噗的一聲,風吟秋吐出一口鮮血,這口鮮血卻還沒有落地就化作了一縷灼熱的血氣。他的身上還有幾處焦黑的地方,頭發也焦糊了一些,正冒出幾率青煙,看起來有些狼狽。
“風先生,可有大礙麼?”劉玄應一邁步就來到了他的身邊,行走之間揮手輕輕一拂,就將附近甲板上燃起的火焰全數熄滅。“這畢竟是雷法,你強以肉身承受,也是托大了。”
“無妨,正是要仔細體會這歐羅神道之威。”風吟秋搖搖頭,這道雷的威能不,居然能將他這經過狼神重塑的身軀也擊得微微內傷,偏偏這位港務總督好像並非怎麼強大的神職人員,至少那一身神道氣息,比起曾遠渡重洋來神州大地的那位老牧師要差得遠了。“這歐羅大陸之上的真神之能,果然非同凡響。這樣就能喚出一道落雷的法術,換做是正一教龍虎山的道士來,至少也得是長老執事之輩才能用的出。昆侖的萬雷劫法雖然威力更勝一籌,卻沒有這般輕易就能發出來了。”
轉而看向羅伊那拉,風吟秋問:“不過你這神術所激發的,算是自然的雷電力量。雖然其中能量遠超剛才的法術,卻幾乎沒有觸動魔網,雷電本身也並沒有蘊含真神的力量。不知道以你們歐羅大陸的法,剛才那一個閃電是幾環奧術?那這一個召喚落雷的又是幾環呢?”
“你…你…我…我…”羅伊那拉語無倫次,連連後退差點腳下一軟掉到海裏去。這個用手接住四環奧術,毫無阻攔地承受一個三階落雷術卻好像沒事一樣的怪物一樣的西方人,卻還是這樣彬彬有禮語氣謙和,好像根本就是一個虛心求教的學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該恐懼該發笑還是該發怒該求饒。
“哦,看來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還是以後換個時間地方再慢慢請教吧。”這個古怪的西方年輕人好像終於明白了這一點,展顏一笑,有些焦黑冒煙的臉上露出兩排雪白整齊的牙齒,隻是四隻犬齒有些過分尖銳。他轉過頭去,看向正飛掠而來的幾道人影。
一個一身老舊皮甲,滿臉疲憊之色的中年劍士帶著周身的灰白鬥氣一個飛躍,跨過近百米的距離率先落在船頭,他先是滿臉警戒之色地仔細觀察甲板上的情況,但看清楚之後又是微微一呆。
“高文先生,您來了,您終於來了!”羅伊那拉連滾帶爬地跑到這個中年劍士身邊。這位守護之手的首席守護者在平日裏要算是他比較討厭的人之一,但是這個時候看到卻是如此的親切。“這幫西方人都是怪物,都是怪物啊!啊啊,兩位祭司大人也來了。彼得大人,是在這裏啊。”
看著這叫做高文的中年劍士一掠數十丈,劉玄應的眼神一亮:“這位武士的一身外罡運用得爐火純青,極為不凡,但望之似外家非外家,似內家非內家,看來這歐羅武道也自有不凡之處。”又抬眼看了看其他幾個分別正朝這裏而來的身影,神色禁不住凝重起來。“這趕來的幾人或是罡氣外露,或是以法術浮空而來,絕非庸手,若是當真要再動起手來,貧道也實無幾分把握…”
“無妨,道長放心。”風吟秋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彎腰俯身從衣服的灰燼碎片中找出了一塊東西握在手中。劉玄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話。
空中的雷聲並沒有停息,兩名風暴祭祀乘著旋風緩緩落在船頭,然後兩名全身鋼甲的戰士也躍上甲板,隨後又是兩個身穿古怪皮甲的男子。加上最開始的那名叫高文的中年劍士,一共是七人趕到,雖然比最開始時候港務衛隊的二十來名劍士要少得多,但是這七人身上的氣勢卻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們都沒有特意挑選自己所站的位置,但就隻是目光的巡視,就隱隱將整個甲板上的所有人都籠罩在一種莫名的氣場中,中間有幾個禮部官員居然忍不住瑟瑟發抖。
“總督大人,你向神殿發送緊急求援的短訊,是遭遇到了邪教徒的同黨,難道就是這些人嗎?”叫高文的中年劍士看了看這船上的人,轉而皺眉問羅伊那拉。“但是這看起來應該是艘剛剛遠洋而來的西大陸的船隻,這些上麵的西方人...看起來不大像是邪教徒的同黨。”
強援到來,羅伊那拉覺得安全下來之後也有些心下惴惴,趕來這裏的每一位可都是奧斯星城神殿勢力中頗有分量的大人物,別是他,就算是西海岸貴族議會也不是隨便能指使得動的,如果不是邪教徒的事情鬧騰得太厲害,他的求援短訊最多隻有兩位風暴祭祀和守護之手的人會理會。
好在自己理由也算充分,羅伊那拉提提精神勉強忘記之前的失措,拿出港務總督所該有的氣勢大聲:“不能隻看像不像,在現在這樣緊張的關頭心一些是絕對不會錯的。誰知道那些邪教徒會不會劫持一艘,或者幹脆假扮一艘遠洋船,找個理由再轉回來呢?所有都知道,那些逃跑的西方人都是邪教徒的同黨,我要求暫時拘捕這些西方人詳加審查,但他們反抗激烈,我看不定那些邪教徒真的就和他們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