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靈女子昂向,抬手一握的時候,風吟秋感覺到了一種類似陰陽逆轉,生死混同的奇異感覺。. .
不同於一切都可以在魔網上反應得清清楚楚的奧術,神靈所屬地法則本身的波動和神州道法頗為類似,境界到了方能明白其中的玄妙。風吟秋還來不及細細體悟其中的奧妙,這波動就轉眼消失了。而且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生,至少在這裏的人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精靈女子的表情依然是一片平和冷淡,眼神中依然是一片滄桑漠然。
下一刻,精靈女子忽然低頭看了地上的風吟秋一眼,那好像萬古冰岩一樣的表情和眼神終於有了些改變,似乎是微微笑了一笑。不過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分辨那到底是不是因為光影改變造成的錯覺,這精靈女子就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充塞地,將人的精神靈魂都一同震懾的莫大感覺。一切好像都恢複了原狀,一直呆滯著的矮人,商隊護衛和雇傭兵俘虜們也都東張西望,雖然還沒從之前的巨大震驚中完全回過神來,但這股久違的輕鬆感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散著真神之威的精靈女子是徹底離開了。
“仇先生!仇先生!你怎麼了?”相對於其他矮人還在那裏東張西望,不遠處姓張的中年神州男子第一時間就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這裏跑過來。
但還有比他更快的。白光一閃之間,阿達裏爵士魁梧的身軀就出現在了風吟秋的麵前,那一對斬馬長刀對著他的雙腿狠狠斬下。
轟隆聲中碎石飛濺,卻不見血光暴起。仰麵躺著的風吟秋就像泥鰍一樣從兩把長刀之間滑了出去,然後又以一種根本不可能用力的姿勢站了起來,眨眼間就已經退出了十數米之外。
“果然恢複了。”老爵士的聲音沉悶如一口鏽蝕了百年的老鍾,而且不驚不詫。連他自己都在剛才的法則波動中受益不,所以對於風吟秋的傷愈也並不奇怪。
風吟秋沒話,但其實他自己是感覺很奇怪的。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在兩三秒之前他的傷勢其實根本沒有任何起色。
純論**的生機和活力,曾受過狼神洗禮的風吟秋幾乎已經遠出了‘人類’這個範疇,若以常理來,即便是沒有之前那樣的蘊含生機的法則波動,這麼長的時間躺在那裏,即便是再重的傷也該是痊愈得差不多了。
但其實並不是那樣,因為下手擊傷他的是大祭司仇斷。這位曾經的故人和朋友對他的情況極為了解,下手也很有針對性,那一拳不隻是將他給重重擊傷,還以入微霸道的拳勁和拳意將他體內震散的生機給全數扭曲打結在了一起。認真來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手段,隻是比尋常的截脈點穴手段霸道強橫了幾分而已,不拿捏住氣血,打通任督二脈貫通地之橋的先高手,就算是內力修為有了一定基礎的普通玄門弟子,也能慢慢搬運自身內息磨去外來拳意,理順脈絡貫通氣血。
偏偏風吟秋做不到這一點,他的氣血生機旺盛無比,內功底子卻是極差,根本掌控不住內息去做慢慢搬運的水磨功夫。若是尋常傷勢隻憑身體血肉的本能就可以自愈,但被仇斷大祭司特意用拳勁扭曲過後的身體,就像骨折之後沒有正位的斷肢一樣,僅憑本身自愈隻能是傷上加傷。如果是尋常的點穴截脈手法,他還可以鼓起氣血強行衝關,大不了多嘔上幾口血就可以,但大祭司的拳勁拳意的效果滲透全身直至五髒六腑,他還真要鼓起狼神之力來強行硬衝的話不定就能直接將自己腸子從嘴裏噴出來。
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在那滿溢著生機的法則波動中受益,恢複傷勢,風吟秋卻不行。
生的事太多太大,讓風吟秋甚至也沒空暇去留意這個。直到最後,那個精靈女子在消失之前低頭對他看了一眼,似乎還笑了一笑,一股和自然溢出的生機完全不同的強大力量直接灌注在他身體之內,才奇跡一般地將仇斷大祭司留下的拳勁拳意消抹,眨眼之間就將他的傷勢完全恢複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風吟秋都還在愣神之中,阿達裏爵士就已經攻了過來。
不明白的事可以之後慢慢想,眼前的敵人卻是要先對付的。風吟秋看了看虎視眈眈的老爵士,還有遠處窺探著的複興會女法師,他現在傷勢痊愈,識海中的萬有真符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就算這在場的矮人和這兩個敵人聯手起來他也絕對可來去自如,唯一有些頭痛的就是如何從那些矮人手中將那三個少年給救出來。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擒下戰力最弱的複興會女法師,不止可以用來威脅老爵士交換人,不定還能再度搜刮來幾張高階奧術卷軸,但看看女法師滿臉警惕地站在遠處並不靠近,就知道對方也正防著他這樣做。
“我大概還能多撐一會,你有什麼計劃和後手沒有?這個西方人好像已經完全恢複了,我感覺到了他又再度用出了力場手的奧術。要硬來的話我們的機會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