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蕭隱空瞧見的便是一妙齡女子,睜著一雙如水洗過的眸子,茫然的看著他,眸中三分疑問,三分奇怪,還有幾分是羞憤。

他好奇的問道:“原來錦鸞帝姬竟是會害羞的?”

這人——

錦鸞冷哼一聲:“還請先生放開本宮。”

蕭隱空挑挑眉,依言放手,他可不是大街上見著人就調戲的紈絝子弟,好吧,蕭隱空勉勉強強承認自己風流,但是他風流的絕不下流。

所以他整了整神色聳聳肩,散漫道:“我原以為帝姬連活春宮都看了,這點兒小事也不會拒絕的。”

“你一直都在偷看?”錦鸞猛地反問一句。

蕭隱空看她的神色很奇怪,說起話來十分犀利:“你都偷聽了,還不準我偷看?隻準州官放後不準百姓點燈啊。”

錦鸞怒視他:“你放肆。”

蕭隱空也意識到自己失言,神色數變,最後無奈的請罪,揖身:“蕭隱空放肆了,還請帝姬恕罪。”

錦鸞冷哼一聲,算他識相。

而後她又想到一個問題:“你怎會在此處?”他不是應該陪著皇帝?

蕭隱空似乎早料到他會這樣問,答得毫不猶豫:“這般冬日自然是找個暖和的地方呆著,呐——”他搖搖一指,點的是不遠處一處萬年青。

竟然有屋子不待卻要到樹上消遣?難道這樹上還比屋子裏暖和不成?

錦鸞不由心中驚詫,這模樣,與當初在乾坤殿時相差好大啊。

像極了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沉默。

寂靜一片。

這二人說完了這話之後同時發現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談論的東西,於是蕭隱空隨口說道:“我剛剛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扭傷了腳?”

經他這麼一說,錦鸞猛地反應過來。

可不止是腳上,她的手掌心也被這假山上的碎石給磨破了皮,之前還並不感覺到痛,眼下隻覺得火辣辣一片,好像被火灼傷了一般。

才緊咬著唇瓣,想說著讓他送她回旭昆宮,找禦醫便是,眼前一花,竟是這人半跪在地,托起了她的腳。

錦鸞本想再說他放肆,但是他的手指已經按上了她傷患的地方,因此那一聲‘放肆’也化為了抽氣聲。

“這麼痛?”

錦鸞咬著下唇,一雙眸子定定的看他。

沒有回答。

蕭隱空暗自歎口氣,又好笑這世上還有這樣倔強的人,分明痛的連眼淚都不可抑製卻還是高傲的不想任何一個人發現?

還是,這是她的自尊?

不得而知。

檢查一番,直至發現沒有傷及筋骨才放開,站起身,道:“傷了經脈休息幾天便是。”

“你,懂醫術?”

“一些粗淺的東西罷了,畢竟我常年在外有沒有伺候,磕著碰著也隻有自己掂量著辦了。”

蕭隱空揮揮衣袖,伸展了一下筋骨,笑得很自然,問道:“怎麼樣?要背還是抱?”

什麼?

錦鸞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隱空很無奈:“我說,難道你想這樣走回去?所以還是我委屈一點兒背你回去吧。”

“不用,既然沒有傷著骨頭,本宮自己回旭昆宮便可以,不勞煩了。”錦鸞用一個腳支撐著身子,漸漸站直身子。

蕭隱空沒有再去扶她。

目送。

他站在原地,看著這名堅強的可怕的女子以與之前相差不大的模樣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