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寒烈長年駐守邊關,經曆過無數次地生死相搏,但是眼下他的震驚卻比那幾次生死交錯時還要來的多。

這人真是錦鸞吧?是那個高高在上做事一絲不苟的錦鸞帝姬罷,但是——她為什麼會在此處?

寒烈看的傻眼了。

四周的大臣很好奇的望過去,隻是看到一個陌生的長的好看的過分的一個美青年,淡漠的望了他們一眼

其實這些個大臣平日除了上早朝也很難見到錦鸞一麵,即便是突然召見也是隔著厚重的布簾,哪裏會仔細的見過帝姬的樣貌,更何況是如今這樣女扮男裝的模樣。

錦鸞微微頷首,道:“寒將軍,許久不見了。”

寒烈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迎上去:“是啊是啊,算算日子也有兩年了,你看我,乍一見故友還反應不過來了。”

四周的人才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寒將軍的故友啊。

一些個大臣還立馬邀請道:“這位公子既然是寒將軍的故友那便同我們一道聚一聚。”

寒烈本以為錦鸞是斷斷不會答應的沒想到她回了句恭敬不如從命,頓時心中生了一些好笑,回想當初自己在朝上聽到她那聲音時的驚愕眼下是真的放心了,這女子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在宮內是帝姬,置於宮外,也算是他的好友嗎?

他們可算是師徒吧!

不置可否,幾番思慮之間這一群人已經入了雅間。

錦鸞一聲白衣在人群中顯得有些突兀,各位落了座,畢竟說了是寒烈的故友,這位置自然是在寒烈身邊的,一坐下寒烈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微服私訪。”她說的十分理直氣壯。

寒烈險些被她的話語逗笑了,強忍著笑意,心中有些擔憂:“怎麼出宮卻不帶侍衛,若是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怎麼辦?”

錦鸞猛地抬頭看向他,眸中滿滿的複雜閃爍著。

寒烈看不清,那裏有太多東西,他甚至看到了情愫!

瘋了,真是瘋了。

帝姬怎麼會喜歡他?

卻見她微微一笑,道:“老師,你這般關心倒不如待會兒散了場你護著我便是了。”她頓了頓繼續道:“想來這兩年來老師的武功也精進了。”

寒烈失笑,仿佛回到了當初教授她武功的時候,大部分的時候這孩子都堅韌的可怕,隻有少許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戲謔的,帶著撒嬌的口音。

不由的自己的語氣放柔,不自覺的帶上一絲笑意:“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相視而笑,先前的不愉快算是雨過天晴了。

這一群人在臨江閣聚了兩個時辰才各自歸家,寒烈自然是遵循自己說過的話,跟著錦鸞充當侍衛的角色。

此刻剛過正午,兩人沿著淮河西邊往東邊走過,邊走邊聊倒是十分輕鬆,行至岸邊錦鸞有些乏了,半倚著欄杆靠在上麵,耳邊聽著喧囂聲,身側那人淺笑著與自己交談——

偶然問起一句:“你好嗎?”這話他憋了很久,那時在宮中沒有說出口的話眼下說出來卻十分輕鬆。

答話的人卻久久沒有給出答案。

最後隻是道:“我是帝姬,宮中的人沒有一個敢得罪我的,每日都服侍的好好的,又怎麼會不好呢?”

“我不是問這個,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寒烈明知道她言不由衷卻還要不死心的問出一個答案。

就憑她曾是他教出來的人,他關心她情有可原。

“宮中世事無常,你雖是帝姬,但是——”他停下了話語,想到皇帝說過的話,分明已經對她專權的事情產生了厭惡。

到底相識一場,他不想見她因為一個皇位最後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

此時此刻寒烈是這樣想著的,確確實實是為了錦鸞著想,但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許多年後他同樣為了一個帝位揮兵攻城,以至生靈塗炭——

“我知道,我知道的。”她輕輕的應一聲,而後一改之前的姿態笑著說道:“我許久沒有吃過伯母做的糕點了,眼下有些饞,不知道老師你可否代為引薦一下?”

寒烈心知她不願意談起這話題,隻是輕笑了一下,然後回答:“請還請不來呢,這可是無上的光榮啊。”

心顫抖,錦鸞頷首,天知道,她眼下隻想在他懷中訴說這幾年在宮中的苦,在宮中的累。

朝中反對她的人仍然太多,皇帝對她心生間隙她又怎會不知隻是裝著,她帶著一個疏離的麵具,所有人都怕她的時候他卻還待她如同幾年前一樣。

閉眼,在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