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予方見了天帝回來,遠遠就看見一女子捧著一個瓷罐站在自己宮殿門前,侍衛告知她已經來了許久,也不進去。洛子予到她身前問起她的身份才知道是未央的同門師姐婧晨。
“可有事?”
“我來給神將送藥。”
婧晨看起來有點緊張,低著頭,兩隻手不知道怎麼捧住湯藥才好。洛子予低眼瞧了婧晨手裏的那隻瓷罐,說著不必了,便要走,婧晨憋紅了臉大聲說道: “未央她,她來了好多次了,可是,神將您難道不知道嗎?”。
洛子予停下腳步,說道:“不知。”
婧晨低啊一聲,倒不知道怎麼接話,洛子予繼續說道:“進來吧。”
洛子予大步流星,婧晨小心翼翼的在後麵跟著,洛子予坐於大殿之上,婧晨不知所措,洛子予讓她隨意,婧晨靦腆笑著點點頭,將湯藥放置於洛子予的一側,便退到一側候著。
沉默了許久,洛子予先開口淡淡的問道:“她的傷可好了些?”
“未央已經無大礙,那罐湯藥正是未央熬的,她熬了好多罐,也來了好多次,可是每次都是捧著熱湯藥來,帶著一罐冷湯藥回去,第二天又繼續,我實在擔心她所以才自作主張過來打擾神將。”
其實這些天來,洛子予多多少少有些察覺,甚至他開始覺得自己的生活有點過分的安靜,隻是他並不覺得這些感覺是正向有好處的,所以才不動聲色並置之不理。關於她,他不知道她對那件事如此耿耿於懷,他原以為以她的性子幾日便會忘卻,但,如若真的要給一個解釋,自己卻又能給些什麼?這樣想想,不來往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看洛子予並沒有什麼明顯表示,婧晨鼓著勇氣繼續說著:“神將,我不知道未央到底做錯了什麼才讓神將如此排斥她,隻是未央的性子我可以擔保,她絕無惡意,神將難道就不能原諒她一次嗎?”。
洛子予覺得有些荒唐,反問道:“是誰說她做錯了事?”
“啊?難道,是未央親口所說啊。”
他原知道她素愛闖禍,也算敢作敢當,可不曾知道這許未央還喜歡給自己妄加罪名。洛子予笑了,打開瓷罐,倒了一碗試喝,並未察覺出藥的苦澀,看了一眼瓷罐之內,湯水裏沉浮著大量的蜜棗,點點頭表示對她煎藥水平的認可,便說道:“你回去告訴許未央,等她哪天不再成為累贅,我便算是原諒她了。”
聽到洛子予發話,婧晨倒是高興極了,臨走之前贈給洛子予一褐色木塊,正是未央的那塊辟仙木。
“神將身為戰神,想必經常要出入化屍林,得此辟仙木希望能助神將一臂之力,還望不要推辭。”
洛子予打量了辟仙木一番,道:“這東西你從何而來?”,婧晨臉色有些尷尬,小聲回道:“未央贈我的。”,洛子予看著辟仙木思索片刻,說是知道了,婧晨便回了至若宮。
是,未央再不是那個整天愁眉苦臉的怨婦了,婧晨把消息告訴她之後,她興奮抱著婧晨旋轉,徹底變成一個武癡。在煎藥風潮一陣掛過至若宮後,修行的風潮緊接著逼近,此後未央練功的身影成了未央神池旁一道固定的風景。
碧瑤說:”終於開了竅。”
段汲楓說:“終於徹底的瘋了。”
婧晨說:“終於,額,我到底幹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雲清說:“終於,我什麼都不知道。” 妍大叔:“終於集體賣萌了啊o(* ̄▽ ̄*)ブ……”
正午,段汲楓在被未央大敗之後,以遠離瘋子的由頭帶婧晨和他的小師妹逃離了未央的修行大軍,未央不以為意,依舊專心的練習劍術。突然察覺身後以極快的速度襲來一掌,未央點地躍起,轉身越過那人將劍鋒抵向他的喉。
北宮看著眼前那個已今非昔比的未央,抬起雙手做投降狀,道:“我輸了。”
未央收起劍,接過北宮靖軒遞過來的手帕,又去未央神池捧了些水解渴,說道:“我知道你故意讓著我,說今天幹嘛來這了?”。
“嘖嘖嘖,”北宮細心的替未央撥弄粘貼在麵頰的濕發,繼續說道:“最近整個天界都在讚歎至若宮的弟子修行是如何如何的努力,我這個老朋友當然要過來看看你最近是怎麼奮發的啊。現在是不是該你說說你最近到底怎麼了,一會聽說你萎靡不振,一會聽說你奮發圖強,你這性子還真捉摸不透。”
未央笑著如實相告,北宮哼笑,起身撫著曾經寄托未央仙魂的那顆神樹,繼而問道:“未央,你覺得洛子予是在嫌棄你能力低下,是個累贅?”
未央隨著起身拍拍屁股,天真的問道:“不然呢,化屍林裏要不是我,神將也不會受傷,還為了救我耗費百年的修行,現在我當然不能辜負他的期望,應當更加努力修行才是。”
北宮靖軒轉過身,握住未央的雙肩,眼神熾烈的看著未央,說道:“要不是他,你”
未央覺得這樣的北宮靖軒好奇怪,掙脫出來,吃驚的問道:“你怎麼啦?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未央,如果你是夕顏,你會原諒憶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