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糾糾氣昂昂!
經過神獸近一個月水深火熱的地獄式訓練,成效初顯。現在跑十公裏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上樓梯氣也不喘了,腿也不軟了,甚至彪悍得可以一個人提四壺熱水。
不過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一起訓練,怎麼神獸依然是擁有絕世容顏的傾城尤物(這話是淩月說的,我吐!),我就像那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波佩呢?真是世風日下,雌雄難辨。淩月說,這年頭就流行男的比女的漂亮,女的比男的壯實,我當她是在安慰我了。
今年的夏天格外酷熱,每日單一的模式化生活,累得我倒頭便睡,鬧鍾響便起。100米打靶時,我邊瞄準邊罵著“打死你個偽君子”,看成績時,靶子居然中了十槍,不過我們一人才發給五發子彈!唉,這就是所謂的天譴吧!
軍訓很快進入尾聲,到了最困難的三十公裏拉練,我們大家高唱著“其實不想走,其實想坐車”和“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個子彈消滅一個戰友”,累得半死地回來了。
最後的理論考試,每個人搬把凳子當桌子,集體坐在*場上答卷。我眼見要答好了,突然一陣風將一張紙吹起,正糊在我的臉上,我拿下來一看,趕緊撇掉,不知道誰做的小抄。
不料竟被神獸看到,他笑眯眯地將紙撿起,我緊張地解釋:“這不是我的!”
神獸點點頭,然後將紙條放在我的桌上,和藹地說:“既然飛到你這裏了,你也順便抄點吧。”昏……
軍訓的最後一天,當神獸向我們宣布軍訓正式結束,明天全校師生得集體參加學校組織的師生運動會,以便拉近師生之間的距離。
根據可靠情報,聽說這次學生會比較爭氣,拉到讚助商提供豐厚的獎品,隻要有名次的都能分到一杯羹,這一點成功地燃起了作為錢奴的我心中熊熊的競爭之火。衝著那“豐厚”的獎品我立馬報名參加了馬拉鬆師生接力賽(其實,每天跑也跑習慣了)。
周一一大早,田徑場上聚集了無數興致高昂的體壇明日之星,譬如說——我。不過可悲的是,我和神獸分在一個小組,難道他早知道有這個項目,故意“特訓”我以此騙取獎品?想著每天不但起早貪黑摸爬滾打特訓的水深火熱的一個月,還因為某人使詐欠了一屁股債,吃了一個月的饅頭兌開水徹底領略節儉之美,怎麼也得搶回個名次才行啊!
在準備區觀望了一會兒,神獸還沒來,不過像他這種習慣眾星拱月的人總是喜歡最後驚豔出場,沒什麼大不的。我自己先壓壓腿熱身,順便觀察敵情。
我用X射線般犀利的目光觀察了一圈,參加這次馬拉鬆師生接力賽的選手基本是年輕人,男女比例倒也均衡,聽說全是按照一男一女的搭配組合。想來也是,當今社會最講究的是什麼呢?是公平呀!
我本來還想深入打探一下各人的戰鬥力指數,神獸閃亮登場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亮灰色的運動服,特顯精氣神兒,我已經看到N多雌性生物體朝他源源不斷地發出求愛電波。
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眯著眼睛露出滿口陰森森的白牙:“你東張西望的在看什麼呢?小眼睛賊溜溜的怪寒磣人。”
我抬眼,義正詞嚴地辯解:“沈導,在文學上有個詞專門形容我這雙眼睛的,‘賊溜溜’絕對不是書麵語。”
他眉毛上挑,看著我說:“哦?是什麼詞?”
我深呼吸一口氣:“那就是……水靈靈。”無視他抽搐的表情,我繼續嚴肅認真地彙報,“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我們對手還挺強大的。尤其是那邊那個穿紅衣的,你看到沒有,她就是我們學校號稱‘萬米不倒’的田徑女超人。沈導,您待會要加油跑,千萬別拖了我的後腿。”我指著在我們斜對麵的一個女孩絮叨著,到後來還不知死活地直點頭附議自己的說法。
神獸不知怎麼的突然和煦地笑起來,平靜地對我說:“沒想到你竟然對語言文學的領會出現了這麼嚴重的認識缺失,而且連主謂賓都弄得如此混亂……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對你進行再教育,反正來日方長嘛,你說對不對?”
他那特別的笑容最讓我心驚肉跳,“來日方長”四個別有深意的大字敲進我心底裏,一陣白堊紀冰川的冷寒滾滾襲來。我趕緊轉移話題:“沈導,我們要不要擬定一些必勝戰術?”
他環視了周圍一下,表現得很雲淡風輕:“沒那個必要,你給我好好跑就是了。”說白了,他其實就是目中無人,看看,這就是牛人的資本。
裁判例行給我們講解了比賽流程還有馬拉鬆路線,其實也不太複雜,就是以學校東門為*終點,師生組一人繞學校跑一圈,另一個就在東門等著拿到接力棒再跑一圈,哪一組先衝過終點的就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