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誰幹的?”
我沒想到我會如此生氣,而且伴隨的有一種心疼的感覺。劉曉微隻是委屈的掉著眼淚。她越這樣,我越火大,我在心裏罵道“他媽的,誰這麼大膽,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嗎?”說到這裏我想強調一下,那些事情雖然我很想,但是我沒有,說她是我女朋友,我就牽過她的小手,在一次她不注意的情況下親過她一次小嘴,而且還被她扇了一個大嘴巴,當時我就懵了,她也一樣,然後她“討好”了我一個星期,我才搭理她。
周圍的幾位死黨甚至卷起了衣袖,一副報仇拚命的樣子。
“這都怪你,你不纏著曉薇,害她成績下降,爸會打他嗎?”
在場的同學雙眼齊刷刷的望向說話的這個人。他是劉曉微的哥哥,名叫周宇。大家不要奇怪,周宇是劉曉微後媽的兒子。“拜托,什麼叫我纏著劉曉微,把話反過來說也可以,天地良心,我是那種來者不拒又絕對不會主動的人”當然這是我的心裏話,我肯定不能這麼說,也不會。
“我說,你扯偏了吧,市長大人平時應該很忙吧,他怎麼會知道我天天纏著曉薇了,該不會是你告的密吧?”
“是我告的密又怎樣!”周宇停頓了片刻,“不是,我說這怎麼是告密了,我是他哥,這叫關心她。”
我望著周宇那張欠揍的臉,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擊,因為劉曉微被打,多多少少有我的原因,我隻是掏出手帕遞幫她擦拭淚水,她沒有閃躲,因為我知道她不會,她喜歡我。
“拿開你的髒東西,你個八代貧農,這東西不會是你媽給你小時候用過的尿布吧!”
“你他媽說什麼?”在所有的同學,包括劉曉微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周宇的時候,我大吼了出來,因為他犯了我的禁忌,“我警告你不要說我媽!”
“說了又怎麼樣,你們就是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記住是鄉下人,永遠是翻不了身的土包子。”
憤怒到頂點的我,抄起手上的吉他朝周宇蓋了過去。我忘記了我身在學校,忘了他是市長的繼子,忘了這個吉他是劉曉微送我的生日禮物。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我兩眼一抹黑的趴在了地上。激昏了頭的我,盡然也忘了周宇是省跆拳道隊裏的隊員。我晃了晃沉重腦袋,努力的使自己清醒。我的耳朵嗡嗡直響,雙眼能看到的隻是是同學們驚訝的麵孔,和劉曉微關心我的舉動,當然還有周宇得意的笑容。也許是不甘心,我憋足一口氣,雙手抓住周宇的腳踝,用力一拽。轟的一聲,周宇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頓時我像是一隻發了瘋的雄獅,撿起地上的吉他,朝地上的周宇一陣猛砸。
一切像沒發生的一樣,我揣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時候我才發現,同學們看我的眼神,個個充滿了恐懼。劉曉微也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我,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扯破了,是劉曉微為了製止我,拉我的時候扯破的,她也是被我無意識的時候推到的。再看看周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後腦勺流出了一灘血。當時我確實被嚇傻了。最慘的是那把吉他,已是麵目全非,它無辜的成為了我發泄的犧牲品,我在想當時劉曉微的心,可能也像它一樣破碎了。
後來我在同學的口中得知,周宇在我絆倒他的時候,後腦正好磕在石頭上,當場就暈了過去。為什麼說是後來呢?我事後被帶到了校長室,畢竟傷的不是別人,是市長的繼子。但是我並沒有被追究責任,而是當晚就回家了,因為校長是我的班主任,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師,我想他為了我肯定沒少在市長大人麵前低頭。
回到家裏,我沒跟父母老實交代,第一,我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第二,我覺得丟人。因為我身高183公分,卻被一個170公分的家夥放倒在地。可是紙怎能包的住火,我被開除的消息還是傳到了父母的耳朵裏。母親當時就犯了病,血壓直往上升,我以為父親會暴打我一頓,可是他沒有,隻是默默的抽著旱煙。看著至親的人因為我黯然傷神,那種滋味比拿刀割我的肉還難受。校長親自去到我家,我感覺到更加無地自容,他也為我惋惜。隻是我沒想到的是,他此行是專門來解釋的。
“我真的盡力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像這般求過別人,可是事情太嚴重,我無能為力,千不該萬不該,受傷的孩子是市長的兒子。”校長說著話,一直搖著頭,“多好的苗子,來年就要高考了,唉!”校長一席話,使得母親放生大哭起來。校長安慰著母親,說是他還在想辦法彌補。那一刻,我百感交集,我有太多的不甘心,我最大不甘心,是被一個侮辱我父母的家夥打敗。我緊咬著嘴唇,一下子跪在地上。我發誓我沒哭,淚水一直被我拴在眼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