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說，不準說出來，”她急了，真的是聽不得他再講出什麼自己不願意聽到的話來了，“沈辰逸，不準說……”
沈辰逸的臉色微變，看了她好一會，說：“許清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跟你睡覺的感覺，我還沒有厭倦，僅此而已。”
“你滾開……滾開……”許清悠的心緊緊縮成了一團，他還是說了那樣殘忍的話來傷她。明明知道她在意什麼，他還是說了，“我恨你，你去死啊！”
她忍著淚，要是手裏有把刀，真的已經戳在他身上了。
她好茫然，也很傷心。隻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無論怎麼用力，也逃不開他給她的枷鎖和桎梏。
而最後，他居然還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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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郊外，天空陰暗，飄著細密的雨絲。風赫邁著沉穩的步伐行走在一處山坡上的石階上，他的身旁是替他撐著傘的朱桓。
長長的石梯，被煙雨籠罩著的低矮山林，在這冬日裏沒有一絲暖色，隻有悲涼的暗光。
他們在一處古舊的庭院門口站立下來，風赫沒有動，朱桓趕緊叩響了木門。
一會，陳舊的木門被人輕輕推開，站立在門裏的是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的銀發老人，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但是一雙眸子卻沒有失去往日的銳利。
“夜老，新年好！”風赫對著老人禮貌地行了一個禮，琥珀色的眼眸裏，閃動著隱隱的流光，清明、透徹。
“大人，新年好！哎，我一個朽木之身還要勞煩大人前來探望，真是不敢當啊！大人，裏麵請。”
夜墨向旁邊讓了下，等風赫進去後，他聽到朱桓跟他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夜老，新年快樂！”
夜墨笑了笑：“新年好！”
院子不大，顯得很清冷。夜墨把風赫請進了茶室，親手奉上了熱氣騰騰的清茶。
“夜老，我找到夜清悠了。”風赫端起青色的茶盞，放在鼻端輕輕一嗅。
他的話讓夜墨臉上的神情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可很快便恢複如常了：“大人準備怎麼做？”
找到了夜清悠，卻沒有帶她一起來，那麼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夜清悠不在京都。
“我可以娶她，也可以殺她。”風赫俊顏上波瀾不驚，語氣也是淡淡的。
夜墨抿了一口茶，蒼老的音調在茶室裏響了起來：“她是大人的，大人想怎樣，誰敢說什麼呢？”
風赫微微抬眸，想要從夜墨的眼睛裏看出點什麼，夜墨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起身去給他添了茶水。
“大人不必顧及我的想法，夜家幾代都是從於幻盟，可是自從當年……”夜墨說到這裏，神情黯淡地低下了頭。
“夜老不必為當年的事情掛懷，風家向來賞罰分明，夜煞的背叛並不能影響到你的聲望。”
“怎麼會不影響？我的兩個兒子，一個背叛了幻盟，一個發誓要與幻盟世代為敵。日後我若死去，真是無顏去見你的爺爺。”夜墨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