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與謝望的第二次見麵。
“一杯咖啡遇見水。”一個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傳入吧台。
今天咖啡師臨時有事,店裏就隻剩下了我和一個收銀的實習生。
我正忙得手忙腳亂。
沒錯,生活總是需要情懷的。
我和大部分有情懷的都市女性一樣,總暢想著擁有一家自己的咖啡館。
在午後的陽光下享受悠閑而又小資的時光。
然而理想總是豐滿的,而現實通常都很骨感。
當我真的開了一家咖啡館之後,我才恍然意識到我不僅沒變悠閑,反而更加的忙碌不堪起來。
咖啡遇見水
這是我給我的咖啡館取的名字。
我的名字裏帶一個“水”字,也許我自己也想知道,與咖啡的相遇於我到底意味著什麼?
到底是幻想中悠閑美好的時光還是現實中焦頭爛額的忙碌?
“咖啡遇見水”其實就是一杯清咖,可既然是情懷的咖啡,自然也要有個滿是情懷的名字。
謝望?
盡管我已經忙得快要飛起來了,我卻依舊一下就辨識出了他的聲音。
我不知道這又是怎樣一種緣由。
他的聲音也不是辨析度特別的高,可我就是能從無數聲音中一下區分出來。
這個秘密我在沙漠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了。
我驚詫地抬起頭來,發現他正滿臉笑意地看著我。
那句“一杯咖啡遇見水”也是對著我說的,而不是位於點單位的實習生。
“嗨!”他朝著我熱情地打著招呼。
他總是這麼自來熟麼?我回他一個淡到不能再淡的笑意。
心裏卻是暗暗咕噥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我的店址告訴了他。
也許是因為他突然從天而降把我們從茫茫荒漠中解救了出來的緣故,我同行的夥伴們都拿他當英雄一般崇敬著。
於是我的這般淡然倒成了特立獨行。
可他的企圖心實在是太過明顯了,我沒有辦法不對他生起戒心。
一個隨處撩妹的浪子。
光這短短一句話中就涵括了兩處我無法接受的點,我又怎還會給他機會?
“很忙?要不要我幫忙?”
他看出了我的冷淡,卻一如既往地不依不饒。
也許常年的戶外行走早就讓他養成了愈挫愈勇的性格。
“你會衝咖啡?”我冷冷問道,本意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哪知他卻笑了笑回我,“曾經開過兩年的咖啡館,很久沒衝了,不知道手藝還剩下多少。”
我愣了一下,他竟也開過咖啡館?
他這樣一個外表剛毅的人,竟也有著開咖啡館的情懷?
“在卡瓦博格的雪山之下,民宿帶著咖吧。”
他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淡淡解釋了一句。
“卡瓦博格?”
我走過的戶外並不算多,那次沙漠之行也純屬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卻差點把自己交代了進去。
如果沒有遇見謝望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會凶多吉少吧。
“就是梅裏雪山。”他笑了笑,解釋說,“人們總喜歡有點文化味的名字。就像咖啡遇見水。”
他的話讓我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與他接觸了兩次,兩次我都發現他有把話聊死的天賦。
既然有人自己願意來幫忙,不用白不用,此事我的內心竟置起了氣來。
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氣來自哪裏。
“那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