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活祭(3)(1 / 1)

三人前前後後出了神廟,又小心翼翼地沿著另一條平整的山道一路下行,到得半山腰,見一飛閣涼亭,張宏叮囑小李,帶著孩子坐在石凳上稍稍等候,他則就近尋找棲身之處。

恰好附近有一山洞,張宏進去查了查,山洞既不潮濕也不深邃,且無毒蟲蛇蠍,他便撿了些枯枝敗葉,在洞口燃了堆篝火,然後才接引那兩位進了山洞。

洞裏橫臥一塊條形巨石,足夠兩人歇足,張宏掃了掃碎石泥渣,轉向小李道:“今晚,你們就在上麵休息吧。”然後,他就獨自靠坐洞口的石壁,雙手抱胸、閉目打盹。

小李略感歉疚,輕聲道謝後,就抱著孩子上了巨石,可剛剛粘上冷冰冰的臨時床位,小孩就叫了起來:“阿姨,我好冷……好餓呀!”

五月的天氣雖然不冷,但山裏的夜晚還是涼悠悠的,小李瞅了瞅光溜溜的小娃娃,瞄了瞄血衣裹身的張宏……她隻得解下外套的護士衣,緊緊地裹住瑟瑟發抖的孩子,又暗暗慶幸:還好我穿了件打底的長衫,不然……

這時,孩子又開始不甘寂寞地吵著要吃要喝,小李雖然也很餓,但此時無法可想,隻得耐心地哄勸:“寶寶乖,別鬧了,外麵有好多好多的大灰狼啊!要是聽見了,就會跑進來吃我們啦!”小孩嚇得哆哆嗦嗦,乖乖地閉了嘴、噤了聲。

張宏一言不發地聽了一陣,他也想外出覓食,但終究放心不下,不敢隨便遠離,隻得用闊大的樹葉,在附近接了些泉水,供他倆填填肚子、壓壓肌餓。

這樣反反複複地折騰幾次,三人才漸漸消停,沉入了深深淺淺的夢鄉……

天剛麻麻亮,月影還似隱似現地躲在雲中,悄悄窺探如真如幻的人間氣象,張宏就首先醒了過來,他習慣性地揉揉眼睛、搖搖腦袋,似感有些異樣,他無意中瞟了瞟自己的手腳……啊!這……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昨晚還彎曲成鉤的銳利鷹爪,已經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正常人類的手腳!張宏迫不及待地扯開血衣,那身堅韌而厚實的鱗甲突然不翼而飛!他順手摸了摸頭發,再無尖針棘手的痕跡……天啊!我又在做夢吧?難道那驚心動魄的往事隻是幻影飛越?張宏的大腦刹那間一片空白……

他傻傻愣愣地呆立一陣,忽又不知所措地撲向巨石,較大幅度地搖了搖小李,火急火燎地大聲呼喊:“喂!喂!”

小李迷迷糊糊地轉了轉身子,兀自睡眼惺鬆,朦朦朧朧地迎入眼簾的還是那張英俊帥氣的麵孔,“你幹什麼?吵死人啦!”小李嗔怪地撇撇嘴,正想坐起身來,突然,她的瞳孔好像放大了幾十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你……”她顫著聲音,倒抽了幾口涼氣……

張宏一把抓住她的手,欣喜若狂地瘋叫:“我昨天還是個怪物,今天就變成人啦!對不對?對不對?”他完全不敢相信這種逆天的變化,隻得尋求旁觀者獨立客觀的公正視角,來證實這種超乎尋常的怪異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