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陶器質量,張宏又讓地坑自然冷卻了一天,方才小心翼翼地開啟。
當他敲掉外層的粘土,剝掉厚厚的幹草後,才輕輕拿起泥灰色的粗糙湯鍋仔細檢查,除了鍋邊上有一道細細的裂紋(對器皿的功能影響不大),其他地方並沒有明顯的缺陷,又敲了敲彈了彈各個部位,居然帶了點金屬的質感。然後又反複檢查那些陶碗,除了三個有點破損和裂口,另外十二個基本完好。
張宏大喜,看看日當正午,馬上就叫大家放下手中的活計,搬了幾塊大小均衡較為平整的石頭到平台之下,像野餐一樣臨時搭了個簡陋的灶台,再將柴火塞進灶台,又將裝水的湯鍋架在灶台之上,再往鍋裏加了八斤多新鮮的小塊鹿肉、羊肉和久存的少量醃肉(因為有了獸欄可以關養活物,老貓不再反對偶爾食用以備不時之需的醃肉),還有婦女們采摘的一些野菜和山菇。
半小時後,一股久久不聞的香味隨著肉湯的翻滾漸漸漫延四周,張宏不需多加解釋,大家已然明白族長折騰幾天才搞出來的玩意兒到底是何用處,自然不約而同地將灶台圍了好幾圈,有的開始嘀嘀咕咕,有的開始鬧鬧嚷嚷,有的開始吞咽口水,有的開始手舞足蹈……
張宏害怕他們激動之下打翻湯鍋,隻得吼叫老貓維持程序,又指揮兩人一邊扇風一邊添柴,自己則不慌不忙地坐在灶旁的石頭上,用軍刀將木條削成數根筷子。
又煲了一個多小時,張宏夾了塊鹿肉嚐了嚐,除了有點腥味之外,肉質又鮮又嫩、不鹹不淡,可比烤肉強多了。接著,他用碗舀了點湯,吹了一陣喝了兩口,便遞給了老貓。
老貓在眾目睽睽的羨慕與期待之中,一氣幹下了碗中的剩湯,刹那間又驚又奇地目瞪口呆,然後又興奮又瘋狂地哈哈大笑……
大家更是心癢難搔、躍躍欲試,但張宏不想他們打破燙手的湯碗,堅持再等湯鍋冷卻了半個小時,才讓老貓按規矩分配鍋中美食,不過,這鍋肉隻能滿足十二個碗,恰好僅夠族長和三個長老以及八個青壯打打牙祭而已,婦孺們隻能兩眼巴巴可憐兮兮地守候一旁。
張宏有些不忍,隻喝了些湯,便將肉塊分給了六個孩子,然後就去準備第二鍋的肉菜,同時指導幾個婦女最基本的烹調常識。
老貓等人見族長拿著兩根小木棍,夾肉夾菜都靈活自如,便開始有樣學樣,將張宏削好的筷子拿在手上插進碗裏反複比劃,雖然開始極不方便,有的就想改用手抓,張宏便笑著指點並鼓勵他們,因為他十分清楚:長期使用筷子對提高智商大有好處啊!
第二鍋的肉菜又等了兩個多小時,才滿足婦孺們望眼欲穿的期待。不過,大家並不適可而止,反而鬥誌昂揚地繼續第三鍋、第四鍋,一直搞到月明星稀,他們還想不眠不休地通宵戰鬥,張宏堅決喝止了他們的衝動,“開玩笑!你們不要命了嗎?”
現在,每人都發飆似的幹了一斤多肉,就是小孩也撐得肚子又鼓又脹,再放肆下去,估計今晚就會有人報銷了。大家見族長執意反對,隻得戀戀不舍地離開鍋灶、返回山洞,不過,他們還是被首次享用的美餐盛宴刺激得欣喜若狂,忍不住歡歡喜喜地打打鬧鬧、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