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叫苦不迭,沒有辦法按著跟,但也隻能想辦法明著跟上。事實證明,五個小時後,讓秦風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秦風一直擔心羞月會受到傷害,沒想到,這個傷害竟然來得這麼快,他沒有一點點心裏準備,就看到載著羞月的那輛車從省道拐進了一個偏辟的鄉鎮小路,然後七拐八繞,停在一個廢舊的草料場的門口。
秦風開著買來的二手麵包車遠遠地跟著,為了避免對方發現並且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他悄悄下來,貓腰潛了過去。
秦風看到,所謂黑車,車上並沒有幾個人,隻有三個黑臉的漢子,大概是看到羞月想要搭車,心中起了邪念,一時答應下來。本想晚些動手,沒想到羞月竟然天真無邪接近無知,於是中途停在了這裏。
兩個坐在前排的漢子下了車,拉開後麵的車門,鑽了進去。隻是拉開一條縫,對秦風來說卻是驚鴻一瞥。
那個叫羞月的姑娘,年方十八九歲,卻有著傾國傾城的容顏,當真是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眉梢眼角藏秀氣,肌理細膩骨肉勻。
她可以配得上任何詩經中的讚頌,當得起任何駢文中的稱譽,隻是一瞬,就讓秦風的心裏孕育出了強大的保護欲,這種欲望與肉欲無關,而是出自人類天生對美麗事物的珍惜情態。
車裏隱隱約約傳來羞月的叫聲,秦風眼神一暗,她是多麼的無助和可憐!秦風向車那邊奔去,一陣風似的拉開了車門,看到了三個黑臉漢的醜惡嘴臉。
他們趴在羞月的身上,肮髒的雙手搭在她的臉上、手上、衣裙上,羞月在三人的圍堵中驚慌失措,露出小鹿般無辜的令人憐憫的眼神。
“去你媽的!”秦風忍不住罵了一句,還不等三個漢子自己動手,他就一把拉住靠近他的那兩個,使勁一甩,兩人就從車裏飛了出去。
另一個人忙向外退去,秦風隔著羞月,拉住他的衣領,一扯之下,他整個人都從這邊飛了出去。
秦風看到羞月的大眼睛裏開始湧出自知安全以後的激動的眼淚,但是低頭看到她那被扯開的領口,臉一紅,好像心中有什麼美好的東西受到了來自自己的羞辱,一下子扭過頭,邁步走向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三個漢子。
三個人見秦風過來,掙紮著要起來,秦風卻不給他們機會,三腳將三個人狠狠踩在了地上。
“如果說社會上什麼人最可怕,那就是你們這些不懂得控製自己欲望的人!你們會對多少人造成傷害啊!你們傷害的除了那些可憐的人!還有這個社會!
依我看,你們的衝動和殺人的衝動,受賄的衝動一模一樣!法律對你們太寬容了,他們判給你們的刑太輕了,哼!不過沒有關係,就讓我來給你們判重一點!”
說完,秦風叫出了前不久收服的巨猩,他記得,巨猩是吃人肉的。秦風中途叫巨猩出來過幾次,每一次都給它好吃的好喝的,因此彼此之間的親切度漲到了六十,這次出來,表現得像個朋友一般。
秦風向那三個人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吃飯了。”
巨猩呆了一下,“吃人?”
秦風說:“不是,你吃的是原始人,不是現代人。”
巨猩雖然不明白其中緣由,但是有人肉吃,勝過沒有食物,於是嘿嘿一笑,衝著三人去了。
秦風這時走到了羞月的麵前,看到她的衣衫已經被自己整理好,於是衝她笑了笑,走過去輕輕捂住了她的耳朵。
三個小時後,羞月坐在秦風的旁邊,抱著雙膝盯著窗外發呆。
秦風見她長時間不說話,說道:“現在就直接回家吧。”
羞月一聽回家,搖搖頭。
秦風正色道:“不行,必須回家。”
過了大概三分鍾,秦風看羞月沒有回話,於是回頭看她,一回頭,竟然看到羞月滿臉的淚水,粉色的嘴唇撇著,噗哧噗哧的哭著。
秦風著急了,隻好說道:“不回不回,咱不回去。”
聽到這句話,羞月又露出了笑容,嘿嘿地笑起來,像個嬰兒,像個小女孩。秦風看著羞月的笑容,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麼兩句話。
“那你想去哪兒?”秦風問她。
“哪兒都想去。”
“總得有個地方啊。”
羞月看著前方,想了好半晌,“不知道。”
秦風也想了想,笑了,他大致知道了該去哪裏。
冬天的天空突然出現了層層疊疊的雲來,像掛在天邊的城堡,像飄在地上的群山。火紅的太陽落下,灰色、藍色、白色、紅色一股腦兒染進了雲裏,天邊變成了一片好看的混沌,像畫家的信手一塗,抹出了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