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讓我想到的是,母親罵完了我又開始罵起了李然,就這樣罵了半天之後我終於決定不能再這樣無動於衷下去了,便終於是忍無可忍的開口道:“別說了,還有完沒完了啊。”,雖然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是那樣的平靜,可是我去能明顯的感覺到內心中那個即將逃出牢籠的洪荒巨獸。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雖然說母親罵了我這麼多年,我都能忍受,但是今天,我卻實在不想再這樣忍下去了,因為我接受不了她當著我的麵兒罵我朋友這樣的事情,所以我終於是打破了多年來的沉默和母親進行了一次正麵上的交鋒。
可是事實證明,這並非是一個明智之舉,因為當我說完這句話後,母親忽然大發雷霆了,一下子就將一直對著李然的矛頭指向了我,對著我大吼道:“小丫挺的,你他媽給我滾出去,敢跟我這麼說話,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給我滾,別他媽回來了啊。”
這其實算是母親的一大必殺技,大招:滾出家門兒。雖然說是老套路了,可卻是一個屢試不爽的技能。
我應著母親的要求和李然一起出了家門兒,在我剛關上大門兒的時候,母親卻又給開開了,並且又繼續罵了起來,就這樣,我們伴著不停的謾罵聲兒下了樓梯,出了樓道以後我本來以為可以安靜了,結果母親卻跑到了廚房,打開了窗戶探出了頭繼續罵著,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是一片空白了,什麼都沒有想,可是母親的謾罵聲兒卻在小區裏不停地回蕩。如陰魂一樣不散。
李然無奈的看著我說:“現在怎麼辦啊。你去哪兒啊。”
我更加無奈的歎了口氣,說:“我去哪兒都成,我有地兒去,不是還有那個橋洞麼,我怎麼樣都可以,可是這車費怎麼辦啊,我沒要到錢啊。”
李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車費的事兒你就別想了,又沒多少錢,我回家讓我媽結了就成了。”
我再次歎了口氣,再次說道:“那好吧,那要不然你先回去吧,別讓你媽等急了,肯定還一直等你呢,我自己等會兒看著辦就好了。你先走吧。”
李然點了點頭,上了車,我緊跟著他們的後麵就那麼慢悠悠的走著,直到李然他們消失在我的視線裏之後,我終於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流出來的眼淚混雜著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一個人如同孤魂,漫步在這個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毫無目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去向哪裏。
雖然說和李然說了可以去橋洞,但其實我自己心裏清楚,我那麼說隻不過是不想讓他擔心而已,因為那個橋洞早在半年前就被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用磚頭封死了。所以此時的我真的感覺好迷茫,穿著被大雨浸濕的衣褲,踩著地上的水坑,低著頭,流著淚,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
兩天沒有吃過一頓正經飯的我,加上剛才的長途跋涉,和背著李然也走了不少的路,導致我現在的精神狀態差得很,迷迷糊糊的我,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遊蕩在街上,腦子裏一片的空白。
不知道怎的自己就溜達到了三元牛奶的廢棄牛奶廠的旁邊,我抬頭看著這個廢棄的工廠,不自覺的走了進去,或許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和這個工廠一樣都是被遺棄了的,所以才會被它所吸引使我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吧。
說實在的,對於怕黑的我來說,想讓我主動躲進這樣的地方,簡直是癡心妄想,如果不是說我精神狀態不好的話,我可能早就被這種陰森恐怖的情景和這個廢棄工廠嚇跑了。
我愣愣的走到了工廠裏的辦公樓跟前兒,看著裏麵黑乎乎的一切,走到了門前,忽然,門開了,我都沒有多想就那麼走了進去。沒有任何雜念和恐懼,我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避避雨,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一早,再踏踏實實的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