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黑早生被那人問住了，不知怎麼回答。梅嬌上前說：你不是小同學難道是老師？開什麼玩笑？一看就知道你是送哥哥姐姐上學的高中生，問你話都不好好說。
那人還是壞笑著，說：你是他妹妹？
嗯。怎麼啦？梅嬌說。
不怎麼，不怎麼。那人還是壞笑著說：八二級一班在二樓，去吧，去吧。先上教室，再分宿舍。
黑早生背著行李包上樓，梅嬌跟在後邊。
可等梅嬌剛邁了一個台階，那人擋住去路說：你不能去，隻能學生上去。
梅嬌瞪了他一眼，側身上樓去了。
這人是幹什麼的？一邊上樓，梅嬌一邊說。
黑早生回頭看了看，那人正笑嘻嘻地招呼後來的學生，說：估計和咱一樣，也是來上學的。
他怎麼站在那裏招呼人啊。
黑早生思考了一下說：肯定是老師找了本地幫忙的學生。你沒聽他的口音和咱不一樣嘛。
梅嬌想了想說：嗯，像是。
本地的熟悉情況，就比咱們大方，看他那架勢，就像是這裏的主人，倒把我們當客人了。嗬嗬。
就是。梅嬌也說，學校在咱家門口咱也是主人。
樓房是新落成的，牆壁上白亮白亮的，沒有一點標誌。報到時工作人員說，他們是中師八二級一班，在二樓。可他們到了二樓，教室都還沒來得急安裝門牌，不知道八二一班在哪裏，兩個人站在走廊裏愣神。一學生跑著下樓不知幹嘛，黑早生忙問：同學，問一下，八二一班在哪裏？
那學生頭也沒回，噔噔噔跑下樓梯去了。快到一樓了，又仰起臉來說：從這向裏數，八二一、八二二、八二三、八二四。
原來就站在八二一門口，倆人尷尬地笑了。
找到教室，黑早生一步邁進去了，可立馬又撤回來了，把跟在後麵的梅嬌撞了個趔趄。
你幹嘛？梅嬌指了指門牌說，就是這裏。
胖妮像彌勒佛一樣坐在裏麵呢。
梅嬌伸頭看了看，說：在裏麵還怎麼？她能吃咱？
你說一個班上課，她不光找咱麻煩？
那有什麼辦法？梅嬌說，班都分完了，調又調不動。
那怎麼辦呢？
梅嬌說：怕她幹什麼？都一人肩膀上挑著一個頭，誰怕誰？
梅嬌說我，昂首挺胸進去了。黑早生有些膽怯，低著頭跟在梅嬌身後。他們找了個離胖妮較遠的角落坐下來，等著老師。
不一會，樓梯口那個小同學進來了，站在門口喊：牆角那個小女孩，該走了。
喊了半天沒人答應，他走到梅嬌麵前說：哎，說你呢，我們要開會了，你該走了。
梅嬌說：我走什麼走？我也是來上學的。
那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梅嬌。梅嬌氣呼呼地說。
那人不壞笑了，而是尷尬地笑了，邊笑邊拿出點名冊來說：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孫老師。下麵，我點點名，看人到齊了，就去分配宿舍。
原來他是班主任？無怨黑早生叫他小同學他不高興呢。
可也太年輕了吧。黑早生悄悄對梅嬌說。
梅嬌思考了一下說：也差不多。城裏孩子都六歲上學，五年小學、兩年初中、兩年高中、兩年大學，正好十七歲，和咱一樣大。城裏人麵嫩，看上去比咱小。
黑早生和梅嬌光議論老師了，點梅嬌名時兩人都沒聽到，孫老師大聲問：梅嬌，梅嬌，誰是梅嬌？
一同學把梅嬌聽成“沒交”，以為老師催學費呢，站起來拿著一把錢說：老師，我的學費還沒交。
引得同學們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