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克的華麗建築,亮麗了她眼前的世界,富麗堂皇的弧頂、格窗上層層疊疊繁瑣的雕花延伸著,優雅又浪漫。大門邊的扁平壁倚柱,恢弘莊嚴。雕著天使的潔白拱門立柱,弧頂鑲嵌著彩色的玻璃壁畫,傳遞著極盡奢華的氣息。

暖暖的壁爐中燃燒著火堆,紅紅的炭火煦熱了葉靈緋的臉頰,她困坐在椅子上,不在意自己上上下下被捆了最少十圈的繩子,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前方床榻上的人。

床榻上的人手執起麵前白玉細瓷,寬大的袖袍飄飄垂下,又是一陣細碎的咳聲,麵前藥盞一碗,苦苦的藥汽在房間裏彌漫。

不過是紅唇微啟,淺啜慢飲,手指在燭火搖曳間更比瓷碗瑩潤細膩,更添了羸弱的美。

“嘖嘖。”葉靈緋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手如玉筍肌如冰,憐君腰瘦不勝衣,青絲纏繞指中掬,怎堪翻雲覆雨欺。”

被電視電影各種明星養眼長大的她,居然也會被眼前人震撼到,而震撼她的不僅僅是眼前人出色的容貌,更多的是那種病美男的氣質,乘風欲歸,塵埃不染。

這樣的人,一舉手一投足都驚人魂魄,若是能替他梳發,替他寬衣,手指順著胸膛的弧度撫摸腰身,真真的銷魂蝕骨。

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再想下去。

人影停在她麵前,衣衫拂動間淺香魅動,“這算是調戲嗎?”

葉靈緋嘿嘿一笑,“還好,還好。”

她一時忘情,本以為身為蒙古人的他,是不太會懂漢文的艱澀,沒想到對方居然聽得懂。

他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麼一個動作,又是氣喘連連,咳聲陣陣,倒給那瑩白麵容添了幾分紅潮。

“你想和我翻雲覆雨?”露骨的直接,出自不染凡塵的人口中,那種衝擊和震撼,差點讓葉靈緋一口氣提不上來。

手指冰涼,透著玉質的溫潤,觸碰上她的發邊,“你還偷看我沐浴,對嗎?”

“不是偷看,我是正大光明的看。”她在對方的動作中下意識的想躲閃,“看都看到了,你不是想我對你負責吧?”

狹長的眼尾側麵微挑,手指掩著唇邊細細咳著,緩落搭在桌畔。桌麵上,大小十餘種藥丸藥片,種種顏色甚是驚人。

拈起一枚藥丸納入口中,喉結滑動,帶著水漬的冰唇輕開,“如果我說是呢?”

“那你捆著我,也是為了怕我跑了沒人負責?”葉靈緋看看身上的繩圈,輕輕的嗤了聲。

富麗堂皇的房間裏,燭火晃了晃,牆上的人影也晃動著。

葉靈緋似笑非笑,眼中寫著嘲弄,“你不過是想審問我和那群偷襲你的人會否為同夥,何必放低身份?”

男子不言,手指又拈起一枚藥片,就著水杯一飲咽下,水漬滋潤了雙唇,很有些悠然,清冷的目光裏噙著些許的讚賞。

“你應該知道,無論我是或者不是,我的回答都一樣,沒有人會傻的承認自己是刺客。”葉靈緋呆望天花板無奈著,“雖然我真的不是。”

對方沒有說話,而是執起藥盞啜了口,手指自然而然的拈上藥片,衣袖垂掩桌角,如水滑下。

看到他的動作,她不由皺了皺眉頭,“如果要調查一個人是不是刺客,最好的辦法是放了他,然後跟蹤他。”掙了掙身上的繩索,嬉皮賴臉的笑了笑,“所以你還是放了我吧。”

他優雅拭去嘴角的藥汁,放下手中的絹帕,“如果你肯說出真相,我答應與你雲雨一番。”

“對不起,我沒空。”她毫不猶豫的拒絕,腦子裏想著的,是兩人見麵時的那潭碧波。

既然那裏是時空交錯的出口,那她理論上也能順著那再回到自己的世界,而不是留在這裏對一個病怏怏的男人負責,即使他美的慘絕人寰。

越是急切,口中的話也越是飛快,“我心目中的男人是要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還要上得了床。你適合供在堂上,掛在牆上,卻絕對不適合放在床上,懂?我,我喜歡耐操的。”

她葉靈緋就算不要猛男,好歹也要個正常的,眼前人這身子骨,一場雲雨怕不就要擺靈堂了。

“耐操的……”男人手捂在唇邊聲聲咳著,寬大的袍子也是細細抖動。

葉靈緋要不是雙手被綁著,隻怕就要掐死自己了,臉上紅色乍現,“我的意思是,好養活會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