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傲,清高,渴求的是一名能與他心意相通,執手並肩的女子。她不曾因過往看低過他,也沒有因為身份唯唯諾諾,至始至終她看到的,是眼中的這個人,無關乎身份的渥魃希。
她一直都知道的,彼此的心頭明了讓她不曾說出過,今日的縱馬前馳肆意奔跑中,心頭的興奮豪情跳躍,忍不住的嚷出了心中久埋的感情。
寬厚的胸膛,融化了她身上寒風的涼意,傳遞給她柔柔的暖意,有他在身邊所有的凜冽都變成了柔媚。
“你是不是很開心?”她擠眉弄眼的笑道,“卡德雷耶還真是不小氣。”
笑容更大,他擁緊她的身體,“那是你因為你厲害,幾乎把他榨幹了,再要下去我怕他要哭出來了。”
“我是土爾扈特部的王妃,為子民想是應該的。”她嗬嗬幹笑,得意盡顯。
他需要這筆錢,整個部落需要這筆錢,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搶錢的習慣會在這個時候派上這種用場。
“重現了帖木爾六百年前的輝煌,你應該比我更得意的。”她靠上渥魃希的胸膛,長長的抒了口氣。
他抬腕,手中貼在她的臉側,細細的摩挲。起伏的馬背,隻將她更深入他的懷抱。
緊擁,偌大的平原上隻有馬蹄聲聲,衣袂飄搖。
他的沉默讓她有些詫異,在他臂彎間掙了掙,“我以為你會有一點點表示呢。”
“那我送你件禮物?”他手中的力量漸大,幾乎有些讓她透不過氣,在他胸前輕輕的喘息著。
“不要。”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此刻的部落更需要金錢,我不想再要你送我什麼禮物了,不過……”手指繞上他胸前大氅的穗子,絲絲媚笑,“如果你把自己當禮物的話,我考慮下。”
“不是隻有零點八秒的極致享受麼,也值得你心心念念不忘?”他哼了聲,雲淡風輕的訴說著某人昔日的話語,藏著深深被貶低的威脅。
“呃……”心虛的傻笑,下意識的揉上她的臀,肌肉在回憶曾經挨揍的痛苦中抽搐。
“回去吧。”他撥轉馬頭,馬兒滴滴答答的朝著營帳的方向而回,“我讓策伯爾回去了……”
在她還不及明白的時候,他俯身她耳邊,細細吐氣,“大帳裏沒人了。”
“啊!”一聲低呼,各種震驚讓她一時竟不知道是該問問題,還是該表現一下她的矜持。
“他帶領部分人馬先回去準備。”渥魃希淡淡的解釋了句,斜挑著的眼尾望向蒼空,“還有一個月,伏爾加河就該結冰了。”
伏爾加河結冰,就意味著南岸的部落可以從冰麵上過來集合,他們需要等待的,就是這短短的一個月。
“你會成功的。”她低聲歎息,依著他,“完成你父汗的心願,向他證明你是成吉思汗、忽必烈汗之後最偉大的汗王。”
“你不怕我成為最偉大的汗王之後,娶無數的妃子?”
“不怕,因為……”她咬上他的耳朵,吃吃笑了,“我會每日三餐榨幹你,讓你沒有精力,別忘了你是我娶過門的,我有召見你可不能不同意。”
他彈了下某人翹翹的小鼻尖,說不出的親密愛憐。
她揚起頭,“那如果,我要是不見了呢?”
“我說過,無論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他的表情忽的凝重,手中的力量沒來由的緊了下。
似乎這個話題,戳到了某人的痛處。
“那要是在你起兵前期呢?”她不依不饒,有些肆意任性,“也放下一切找我嗎?”
之後的日子,他們隻怕不可能如此瀟灑隨意的傾談了,總有些小小的情緒想要表達,就算偶爾的撒嬌也好。
他遲疑了下,望著她的臉,兩人交纏的目光間仿佛無聲傳遞著什麼。
“不會。”他終於吐出他的答案,“我先許了父汗,必須要將土爾扈特部帶出沙俄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