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回首,正對上那雙含笑的容顏,“草原上美麗的孔雀翎,不知下次能否降點價,不然你的丈夫可能要考慮去賣身才能付得起請你的飯錢。”

眼淚,沒來由的湧上,她模糊了眼眶,朦朧了視線,在顫抖間呢喃著,“是……你……嗎?”

身體搖搖欲墜,她撐著身邊的椅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一次,她又做夢了吧,是她的幻覺,一定是的。

一雙手臂攏上她的腰身,熟悉的冷香侵襲了她的嗅覺,暖意在臂彎間貼上她的身體,熱氣撒在耳畔,“我說過,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渥魃希要找的人,沒有找不到的。”

渥魃希嗎?

她的手慢慢爬上他的臉頰,一寸寸細細的撫摸,很小心很小心,生怕力道大了,這張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容顏會如同以往的每一次,碎在她的手中。

他靠了靠,將自己的臉頰貼上她的手心,暖暖的溫度,真實了她的疑問,一聲歎息中,她被重重的抱進懷中,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那力量,仿佛要將她碾碎了,揉進自己的骨血中,與他融為一體。

她傻傻的滑下手臂,輕輕的觸碰了下那腰身,哆嗦著摸上,慢慢的、慢慢的收攏她的力量。

這觸感,這填滿手臂的熟悉感,都屬於他,屬於記憶中的他。

可是,渥魃希明明沉睡在她的懷中,在那奧琴峽穀一戰中,他與她……

“記得我說過嗎?”他的唇貼上她的臉頰,“不飲孟婆湯。”

一句話,似乎解釋了一切,他的承諾,他的誓言,他的愛戀。

“哇!”她伏在他的懷中,放肆的嚎啕出聲,不管身邊還有多少人,不顧會引起多少驚訝,她隻是想哭,想發泄,想將所有的感情盡皆的奔湧。

“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拋下我,為什麼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回來,你混蛋!”她哭喊著破碎的話語,沒人能聽懂她在說什麼,隻看到她瘋狂的撕扯,拉拽拍打著男子的胸膛。

緊緊的擁著,他的歎息在她頭頂,“我沒有離開,是你不記得我,我隻能等待,等你記起我。”

她抬起婆娑的淚眼,茫然的望著他。

他的手,輕撫過她的額頭,溫潤的指尖點在她的額頭,“從你踏入這校門的時候起,我就在等,或許說,從我尋找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在等待,可是你一直都不記得我,我隻好將額飾送到你手中,希望它能帶你回到我們的過去。”

那一次的校門前相遇,那一次的英雄救美,都是他故意的嗎?

她吸了吸鼻子,破碎的喊著他的名字,“渥魃希……”

“叫我淩寒汐。”他的唇貼著她的唇,狠狠的吮吻上,在眾人的驚呼中,肆意的表達著他的思念,他的熱情,他的瘋狂,“渥魃希屬於土爾扈特部,淩寒汐獨屬於你,以你的名為我的姓,不敢有半分忘記。”

她放任了自己,迎接著他烈火般的吻,釋放著自己的思念,眼淚順著眼眶滑下,盡皆被他吻盡,交融在兩人的唇齒間,暖暖的,澀澀的。

“對不起……”她喘息著,止不住的眼淚落入他的胸膛,濕了他的衣衫。

她才幾日,就傷痛無比,而他究竟等待了多久,尋找了多久,她一點也不知道。

他隻是笑著,溫柔的擦去她的眼淚,“現在願意答應與我吃飯了嗎?我很餓。”

傻傻的點著頭,一下又一下,看著他仔細的包裹住她的手,牽著她朝著門外走去。

“你不去換了這身衣服嗎?”她終於忍不住的提醒他身上那身比賽服多麼的招惹人注意。

“不用了。”他側首一個詭異的微笑,“一會不就要脫了麼。”

她楞了下,笑容起時淚水忍不住的又滑下。

他真的記得,什麼都記得,她的每一句話都記得。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行走間,他的話語淡淡飄散,“我重新自我介紹下,淩寒汐,性別男,清白無女友,家產足夠你摳到死,不知能否有榮幸做你的男朋友?”

她用力的吸吸鼻子,“你……怎麼找到我的?”

笑容在陽光下燦爛,“記得你在土耳其戰場對我說的嗎,我重現了六百年前帖木兒的輝煌,一七七零年的時候,我重現的應該是三百多年前的輝煌,對嗎?所以,我隻要在這個時代尋找你,就一定能找到。”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尋回了她,而她擁有了他。

她靠在他的胸膛,迎著陽光的方向,在耀眼的光線中綻放著她的明麗,“你,真的很有錢?”

“應該不少。”

“那,能都寫我的名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