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褪盡,小陸爺說“殺人就要趁著夜色”,現在沒有夜色怎麼辦?“那我就是他們的黑夜”
北疆終於不在飄雪,迎來了多年未遇的好天氣。就是這樣的好天氣,此情此景下,顯得十分詭異!
雪後初晴的北疆是如此寒冷,湛藍的天空澄澈如碧水,整個天空都被壓得很低。藍天白雪下,兩人一馬,說著的可是情話?
雪堡西北,數十裏外,怪林險路,紅岩雪途。
明月細看奇異姿態仿若人一樣張牙舞爪的怪林,還有在積雪中蒸騰熱氣的火紅岩石,十分怪異。
“娘子,可覺怪異?”陸世筏牽著白馬,眼前的景象早已見怪不怪,解釋道“狼族敬奉一位神明,那位神明殘暴嗜血,主導征伐,所以狼族每天都要以新骨祭聖林,以鮮血染火岩。狼族雖稱雪狼,實際上,卻極其不耐寒,若沒有怪林遮寒風、火岩予熱,他們是無法在北疆生存的。”
置身怪林紅岩中,感受著不尋常的溫度,明月好像明白了一些,又開始細看夫君,從頭到腳,不差絲毫,看的小陸爺尷尬,都已是結婚的人,竟然在娘子的注視下羞紅了臉,羞惱苦澀道“娘子,你還想問什麼?小的盡招還不成”
“昨夜你與我說,狐族認你是他們的亞瑟王,可是狐族生來特異,不信奉神明?英王又從何談起?”
“英王不是神明。事緣三年前,我無意拔出的那把短劍,狐族便敬我若神明。”陸世筏見明月仍有所疑慮,繼續說道“傳說,北疆曾有一場諸神之戰,百族均有各自神明,狐族隻有一位英王,雖是英王,但卻有超越神明的力量,為守護狐族,連戰北疆眾神,最後與虎族的眾神之王同歸於盡。”
空氣中漸漸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讓明月極為不舒服。
陸世筏示意明月不要出聲,隨後放輕腳步,如燕淩雲,踏空而去,消失在明月的視野中。過了片刻兒,陸世筏神色極不自然。
“又開始了?”明月小心翼翼輕聲問道陸世筏點了點頭,聲音凝重“不僅僅是狐族,百獸最強的虎族也在被虐殺,狼族是在狩獵百族。狼族憑什麼有如此膽量?雖在百族前三,稍遜虎獅,可這並不能成為他們的資本啊!”
“會不會是類似於苗疆的巫術,通過某種儀式,召喚什麼?可是召喚什麼需要百族的鮮血?”
聽到召喚二字,陸世筏恍然大悟,可又覺得十分荒謬,那件事是區區一個狼族是辦不到的,明月又疑惑問夫君道“夫君,虎族是在被虐殺,還是自主的…?”
陸世筏想起了剛剛的景象,“通體雪白,一看就是虎中皇族的幼虎,被兩隻狼族祭祀扔到了火岩上,幼虎臉上的完全是敬畏的神色”。陸世筏大驚,隻能是這個結論了,緊鎖的眉頭,他心中此時上下打鼓。
“夫君”明月輕輕叫了一聲。陸世筏滿臉苦澀的看著明月“阿瑞斯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要喚醒的是眾神之王”
“明月,你必須回去!”陸世筏口中語氣堅定,不允許反對。
“世筏,我早已是你的人,生死勿論。若不能與君同行,昨夜長相廝守豈不是空頭白話。三年前,你為我怒洗鹹陽城;三年後,你又為我殺了溪穀長老,我沒有阻止你,因為我知道你會回來,可是這次我必須和你一起”明月眼神多了一絲不同於尋常的強硬。“我愛你,生死都要一起,你不要再想著拋下我一個人。”
明月跳下白馬緊緊的抱住陸世筏,就像是她心裏的意念一樣堅定,再也不放手。陸世筏輕輕的撫著明月的青絲,聞著發絲上的清香,十分享受此時溫存,湊在明月耳邊,溫聲說道“傻丫頭,我怎麼會拋下你呢?”
明月抬起了頭,淚眼朦朧,看著心愛的他開心的笑了,是淚侵蝕了眼?最愛的他,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他又要離開自己?不!世筏說過,絕不會拋下明月的,整個世界地轉天旋,漆黑一片,留下明月在濃重的黑色裏傻傻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