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雲對著大早朝,品頭論足,指手畫腳,嘮嘮叨叨說個沒完,象一隻嘰嘰喳喳的小百靈鳥。
香凝麵帶無奈的打斷她道:“大早朝當然就是這個樣子啦,誰敢說不好聽的觸你皇帝老爹的黴頭?就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們也會說的很委婉,或者幹脆寫成奏折呈上去。”
“那皇帝爹爹和皇後娘親怎麼會知道天下間的百姓到底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馬匹跑的再快,恐怕也來不及救那些災民吧?”這小丫頭腦子轉的還挺快。
“是啊,所以孫家大郎君他們都是常年在外麵跑來跑去,就是為了幫朝廷多救一些,免得百姓受災以後沒吃沒喝責怪你爹爹和娘親啊!”子雲聽的似懂非懂,但是她也知道救人如救火的道理。
公元669年總章二年,氣候反常,災荒四起。六月,冀州大雨,水深一丈以上,毀田四千四百九十六頃。七月,劍南道益、瀘、嶲、茂等十九州大旱,總三十六萬七千六百九十戶受旱情困擾。九月,括州暴風雨,海溢,漂永嘉、安固二縣城百姓廬舍六千八百四十三區,死九千餘人,牛五百頭,損田四千一百五十頃。是年,四十餘州饑荒,關中尤其乏食。
現在隻是四月初,氣候異常剛剛引起注意而已。聽小太監們談論過災荒年的淒慘景況,子雲覺得那些百姓真是好可憐!皇帝爹爹和皇後娘親也隻有兩個人,四隻眼睛而已,大唐朝這麼大怎麼照顧的過來呢?
她真想去災區幫忙,聽小白說,孫大郎君在晉州府附近常駐,那邊因為地龍翻身幾乎年年都有災民!
子雲還小,香凝當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亂跑,隻好岔開話題哄著她道:“你的皇帝爹爹可看清楚啦?還想看看誰呢?”
“可以再看看皇後娘親麼?今天娘親都藏在簾子後麵看不到哇!”小子雲一臉的不甘心。
其實把畫麵定在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寢宮最方便,幾乎可以天天看到皇帝和皇後,可香凝哪裏敢啊!萬一遇到恩恩愛愛少兒不宜的鏡頭,豈不成了島國愛情動作片?
香凝考慮再三,再次溜進禦書房!
大半夜黑燈瞎火滿皇宮亂躥,偶爾被人看到也是一抹模糊的影子,膽子小的還以為見了鬼……
武後離開禦書房回寢宮休息,香凝便趁這個空擋鑽進禦書房。
武後不在,自然不會有暗衛守在這裏,門口的普通侍衛又怎麼攔的住香凝?
侍衛是沒發現香凝,可那個古靈精怪的小雪衣卻骨碌碌轉著眼珠子陰陽怪氣的開口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香凝躡手躡腳走近小雪衣,拎起它頭頂那一搓長毛壓低聲音怒道:“你說誰是賊?不問自取是為賊,我拿什麼了?你就說我是賊!”
雪衣調皮:“不是賊,你大半夜的難道來唱戲啊?”
靠!唱戲它都知道!香凝氣的直翻白眼,隻好低聲道:“我夢遊不行麼?”
“夢遊?夢遊是病,你得治!”……
氣的香凝敲了敲它的小腦袋瓜道:“我有病!你有藥啊?切……”說完一轉身鑽進空間。
小雪衣伸了半天翅膀也夠不到頭,生氣的拿屁股對著香凝消失的方向,開始大聲念詩:
三皇五帝夏商周,
春秋戰國亂悠悠。
秦漢三國東西晉,
南朝北朝是對頭。
隋唐五代又十國,
宋元明清帝王休。
嗖...一顆鬆子打在雪衣的頭上,哎呀!……又打我!
“你要是再敢把最後那兩句念出來,我就拔光你的毛煮了給叮當做消夜!”香凝惡狠狠的威脅雪衣。
遠遠已經傳來宮人走動的腳步聲,雪衣卻伸出兩根爪子道:“二斤鬆子……”
我靠!這還是鳥兒麼?賊精賊精的!
香凝被它氣樂了,從空間飄出一句道:“一斤!”
“三斤!”雪衣又多伸出一根爪子……
這家夥居然會討價還價!還會金雞獨立!眼看宮人已經走進禦書房,香凝隻好咬著牙同意道:“成交!”
小福子進門以後,遠遠看了一眼雪衣,一邊手腳麻利的收拾禦書案,一邊開口念叨:“雪姑娘真聰明,居然會念詩!等咱家給皇後娘娘收拾完書案就去給你找吃的,乖乖等著我!”看來小雪衣這人緣混的還真不錯!
空間裏養神齋,香凝坐到特製的沙發上,脫下一隻繡鞋就朝床上的李聿勳丟了過去,氣哼哼的開口罵道:“讓你調教小雪衣,你都教了它些啥?開口閉口宋元明清帝王休,這要是被人聽到,還不宰了它下酒?”
李聿勳早已換好睡衣歪在床上看書,聽到風聲不對迅速一張手,剛好接住香凝迎麵丟來的那隻繡花鞋:“娘子,沒人教它,你也知道雪衣有多聰明,我跟爹說話的時候它自己偷聽去的,怎麼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