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木城的領主正在想辦法擺平這件事,他們也有在各方麵支持我們,看來我們要過上一段被誣陷、被臭罵的日子了。”盧卡又說到。
“現在的情況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們傭兵團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就是賀曼和恩德裏達他們在背後搞的鬼,”維托裏奧在陰暗的房間裏就像是一個矮小的商人,同時是一個幹練老成的小孩子,“但我們隻需要繼續花錢去製造更多的謠言,那麼最初指責我們的謠言便會慢慢被其他謠言替代,過一段時間就會平息一切。”
阿維看向了維托裏奧,對方在確認馬鈴薯傭兵團已經臭名遠播後,便立即動用了人力物力,嚐試扭轉馬鈴薯傭兵團所受的不正指責。雖然暫時還沒見到成效,但這應該是唯一的辦法了。那些逃出鐵礦山脈的山地人大多隻聽說過馬鈴薯傭兵團的惡魔行徑,而那些沒有被馬鈴薯傭兵團傷害的山地人則留在了山脈之中。沒有人會給馬鈴薯傭兵團洗白,隻有用其他更可疑的謠言覆蓋掉之前的謠言了。
這時利古微微推開了房間門,一言不發地站在外麵。
“嗯,這件事繼續按照副團長你的辦法去處理,”菲德從剛才走進這間房間後就一直沒有站立,不是因為外麵那些亂民困擾著他,而是利古的出現,“盧卡,你通知一下帕特裏克,讓他過來找我。”
維托裏奧和盧卡也注意到了利古,如果沒猜錯的話,利古來找團長應該是因為阿婭娜隊長。二人隨即離開了房間,而利古也快步走向菲德,“阿婭娜隊長終於醒了!”
菲德和帕特裏克跟隨著利古去到獨木城內最大的醫院,這家醫院是恩德裏達私下出資建造的,設備和藥療技術比較好。那裏還有不少正規軍傷員,他們看到身穿黑色板甲的傭兵團長走進了醫院,有的人對菲德微微點頭致意,有的則警惕地看著菲德,還有一些則仇視著這個惡名遠播的傭兵。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傭兵團的醫療設備不如這裏的,我肯定不會讓阿婭娜隊長留在這裏的。”利古走在前麵說到。
“不要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菲德走在身後,他身上的黑色板甲和出征前的黑色板甲有了一點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現在胸前多一個鐵胸章——一個土豆形狀的灰色胸章,看上去有點滑稽又有點可愛。這個土豆胸章為的是暫時擋住那個被義軍短刀刺穿的洞口,城裏的鑄甲師都沒有信心能把那個缺口補上,他們都聲稱附魔裝備不可以隨便融鑄其他東西,所以這塊可以被拔下的胸章隻是小隊長托托的一個創意發明。
三人快步走進了一間獨立的病房裏,阿婭娜正躺在床上。但當微微睜開了眼睛、一隻手捂住自己肚子的阿婭娜看到菲德後,她立即轉過了身,不和菲德對視。
利古在來的時候已經告訴了菲德,阿婭娜她今早醒來之後便沒有說過一句話,利古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才確認她已經從昏迷中完全蘇醒過來了。阿婭娜身體上的那些被折磨的痕跡或許都會永遠保留,而那腹部的重創則需要數月去治療,直到完全康複的那天,這個性情古怪的少女才可以重新拿起兵器。
菲德讓帕特裏克和利古站在門外,而帕特裏克則體貼地把病房門給關上了,留下菲德和阿婭娜兩人在房裏。
菲德沒有說話,他慢慢走向了病床的床尾,在這個位置能夠看到阿婭娜的半張臉。對方已經注意到了菲德,但是她並沒有動,隻是抽出了捂住肚子的手。
二人無言而對,時間仿佛靜止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婭娜才說了一句話。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