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西隊長,”阿維已經跟隨艾格西走到了王後寢宮的門口,他的腦袋變得非常清醒,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我剛才親手殺死了一個王子,薩林斯王國的王子。”
艾格西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目光有點渙散的阿維,他讓自己的部下繼續前進,“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嗎?還是說你現在開始後悔害怕了?”
“我不知道…我隻是在想,像我這樣出身低微的人犯下了這種錯誤,無論如何都不會得到寬恕吧,奈特妮公主她親眼看到一切,哪怕我和石斧是為了保命。”
“看來你是真的清醒了…沒錯,你殺了一個王子,這聽上去是一個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的罪名。我也會把真相告訴布萊德利殿下,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因為保命而受到布萊德利的責備,他對自己的部下和自己的王族兄弟一視同仁,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而且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隻要我們堅守那個秘密,那你和石斧都不會是凶手,沃爾特竟然擁有那麼可怕的力量,對於布萊德利殿下和溫莉思殿下都是一件不安全的事情,換了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他。”
艾格西安慰的話沒能讓阿維安心下來,從拔劍攻擊沃爾特到沃爾特死掉,再到現在走出王後寢宮,這一切就像在夢裏發生的事情一樣不可思議。腦袋遭到劇烈撞擊的阿維現在才能夠清晰地思考,他發現自己就像當初在金蹄城的那樣,殺死了一個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金蹄城的自己是被冤枉的,不過這次可是真的。身份的不同也會帶來不同的結果,這就是這個階級世界的現實。
菲莉斯蒂也注意到阿維的惶恐不安,她拍了拍阿維的肩膀,又搖了搖頭。阿維明白菲莉斯蒂眼神中的意思,她可以再次想辦法帶走他,不過這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阿維還是想去相信艾格西的話,相信布萊德利王子會寬恕自己。
“沃爾特的大軍還在城外,等處理完王後派的事情後,我會請求他給沃爾特安置一個罪名,和安索一樣的罪名,”艾格西看著躺在擔架上的石斧,石斧已經因為疲憊受傷而昏睡,“三王子也殺了我的兄弟,所以我也恨透了他,處理這件事需要政治手段,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你覺得你需要休息,那我就讓人把你送回後方,不過你要閉上你的嘴巴,別亂說話。”
阿維猶豫了一下才說:“我跟著你一同去支援布萊德利殿下吧。”
“你確定嗎?”艾格西一彎腰便把阿維的白色獅子劍抽了出來,速度之快讓阿維還沒反應過來,“劍尖斷了,劍身彎曲,還有那麼多缺口…最關鍵的是,你現在的反應那麼慢,繼續往前走會不會變成累贅?”艾格西還沒等阿維回答,便把劍拋了回去,使用過“神刹”的阿維差一點沒接住,現在的阿維確實狀態不佳。
意想不到的是,菲莉斯蒂表示願意和阿維一起去支援布萊德利,“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你不也把石斧帶在身邊嗎?”
“他是我兄弟,我必須帶在身邊,”艾格西回頭望向宴會廳的方向,“那些貴族大臣有不少是三王子派的,我不放心。我們帶進來的三百人都衝到前線了,現在已經減員了不少,其他人更應該站在一起。”
“那就對了,阿維他也是你們王子的部下。”
艾格西聳了聳肩,“行吧,隨你們便,不過你要負責幫忙抬擔架,”艾格西指了指那兩個擔架,一個放著沃爾特的屍體,一個放著斷眉的屍體,“我更相信我的兄弟。”
艾格西把那些投誠的宮殿衛兵也帶上,加上自己的少量部下將近有兩百人,他們開始往內殿左側的方向移動。而此時的布萊德利也已經打敗了想要偷襲自己的多蘿西婭,那個失去半截手臂的女人在經過簡單的止血後便被綁了起來,布萊德利打算先留對方一條命,畢竟多蘿西婭是沃爾特的貼身護衛。
內殿的最深處就是國王拜倫的宮殿,拜倫不喜歡冰冷的城堡,所以他的宮殿隻有一層,宮殿外則以小湖和花園構築而成,布萊德利深信王後派亂黨都集結在那裏,打算以要挾拜倫作為最後的籌碼。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當布萊德利掃清外圍的亂黨後,拜倫國王寢宮外並沒有再出現亂黨,隻有一些亂黨和宮殿衛兵的屍體倒在各處,仿佛那些宮殿衛兵和這些亂黨產生了衝突,互相廝殺了起來。
布萊德利知道不少衛兵都是忠於拜倫國王和薩林斯王國的,而且埃文也不見了蹤影,布萊德利猜測埃文是第一個回到父王寢宮的人,然後埃文並沒有選擇和王後派站在一起,反而選擇了帶領那些衛兵抵抗想來挾持拜倫的王後派亂黨。不過布萊德利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說埃文早已被王後派的人收買,這裏的衛兵也應該全都換成古羅諾斯的死忠,怎麼還會有那麼多的抵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