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自家孩子調皮,擋住了您的路,望您見諒。”追債人從車上下來,一眼就認出了那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跑車,誰人不知道,這是薛家薛大少爺的車,雖然他那時隻有八歲,但聽說薛家很多事情,他都已經有決策權。
在外界傳聞裏,他是薛國力第一個兒子,也是薛國力最受寵的兒子。
“我才不認識你們,你們都是壞人,剛剛還說要把我賣到南非去當奴隸。”陸峰在地上拖著身子往後挪動了幾步,剛剛跳車的時候 ,腿部受了傷,此刻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卻忍住不哭。
薛澤義從車上下來,那西裝男微微低頭,衝著他喊了一聲少爺。
“你們是何人,他不過是個孩子。”薛澤義小小的年紀,說話的語氣卻如大人一般。
追債人一看薛家大少爺都親自下車詢問,不敢再有隱瞞,便實話實話。
薛澤義聽了,看了看地上因為疼痛和恐懼,滿頭大汗的陸峰,緩緩開口:“多少錢,我買他一條命。”
追債人楞了一下,隨後趕忙開口,他們也並不是非要小孩子不成,能夠拿到錢交差,當然是好事。
“對於您來說,不多不多,三百萬而已,三百萬。”
薛澤義聽了追債人的話,轉頭看了眼西裝男,西裝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從衣服裏掏出一張支票,填上了數字,遞給了追債人,追債人結果後核對了一下錢數,趕忙連連鞠躬,跑開上了車。
陸峰一個人呆坐在地上,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見薛澤義微微蹲下身,靠近他身旁,仔細的觀察著,就像在看一個新奇的動物。
“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薛澤義說完話,起身上了車,西裝男看見還愣在地上的陸峰,示意他也上車,可是陸峰幾次嚐試想要站起身,卻都站不起來。
“看來他傷的挺重,你把他抱上車,去醫院。”
就這樣,陸峰從那以後就一直跟在薛澤義的身邊,陪著他一同長大,雖然兩人的關係在外人眼裏不過是主仆的關係,但陸峰知道,在他的心裏,薛澤義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而對於薛澤義,也就是現在的許亞城,他陪著他度過了最黑暗的一段少年時光。
就是在薛澤義的母親去世之後,他陪著薛澤義出了薛家,改名換姓,看他掙脫出困境,從薛澤義搖身蛻變成許亞城。
那段時間的痛苦,隻有陸峰和那個女孩陪在他身邊,陪他度過那一個個漫長而可怕的黑夜。
隻是後來,那女孩突然不辭而別,再也沒有了消息。即使這些年許亞城一直不停的尋找,可是那女孩就像人間蒸發,了無痕跡。
陸峰定了定神,看了眼,淩晨一點鍾,他又看了眼窗戶,依舊亮著,他微微閉起了眼睛。
顧良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這幾天她到處奔波,可算是把畫廊的事情搞定了,再過兩日,選個良辰吉日,就可以開業了,一想到這裏,她內心就抑製不住的歡樂。
回到家後,她輕手輕腳的上了樓,衝了個澡,躺在床上,拿過手機才看到喬小沐的未接來電。
剛想回過去,可是看了眼時間,怕是太晚了,她興許已經睡下了,可是不回,又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於是顧良歡給喬小沐發了條微信。
顧良歡:睡了嗎?之前在忙,沒聽到電話。
過了幾秒,顧良歡的手機響了,剛接通,裏麵就傳來喬小沐哽咽的聲音,“外婆去世了。”隱忍而低沉。
“什麼時候的事?節哀,我現在就過去找你。”顧良歡知道喬小沐和外婆深厚的感情,想也不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