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若手上那把叫做“樽”的刀,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逼近澮行,看她的樣子,就好像想要一把刺死澮行,將一切都了結了一樣,她的情緒此刻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了,腦海裏回響的隻剩下三個字——“殺了他。”
殺了他。
她離澮行越來越近。
淚腺完全已經壓抑不住。
“可臨到頭來,這一切,卻都隻是一場騙局……”
她緊緊的合上雙眼,眼角一滴晶瑩剔透的地水,就在這一刻,順著她的眼角,緩緩的落下。
薷葉的反應速度極快,由於她是這一隊裏唯一一個法力還能用的人,所以由她負責去接住地水,隻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薷葉已經帶著烈若的地水,重新回到了幾人待著的地方。
薷葉攤開手,一滴地水正好放在她的手心,被此時的烈陽一曬,透出無數種眩目的顏色。
可是路九久卻無端的覺得,那種顏色,其實是人情的悲哀。
她歎了一口氣,將地水收入自己的懷裏,此刻烈若的情況讓她沒有心思去折騰這地水了,隻想著回到了客棧再去鼓搗這玩意兒。
而此刻三人又將目光放回了不遠處烈若與澮行的身上。
“我們動手嗎?”路九久問道。
符生搖了搖頭:“那個樽刀,看上去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或許烈若不需要我們,就可以解決掉澮行了。”
澮行的眼神隨著烈若的接近而逐漸變得越發的驚恐起來。
他的目光落到樽刀的上麵,因為害怕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起來,盡力平穩住自己的情緒,輕聲細語的說話,試圖撫平烈若已經不受控製的情緒:“烈若,你聽我說,我做這些事也都是迫不得已的,我也沒有想過要欺騙你,我是真的愛你的……烈若,你千萬不要激動,聽我說話……”
然而烈若此刻像是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情緒,她的五官幾乎已經被自己完全的封閉,腦海裏唯一的念頭,就是要了澮行的命。
在此時,她的人生,活下去的意義,似乎就是為了解決掉澮行。
所以盡快澮行說了再多,烈若也完全視若無睹。
澮行終於發現了這一點,他迅速的從烈若的身前閃開,想要躲開烈若手中樽刀的威脅,可是那把樽刀或許真的有靈性,陡然間從烈若的手中掙脫開來,朝澮行飛速的奔去。
而烈若也終於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路九久忙跑上去,拍了拍烈若的臉頰,她完全沒有絲毫反應。路九久抬眼看了看薷葉,說道:“這樣能救麼?”
薷葉蹲下身仔細看了看,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她身體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
“應該是樽刀的。”符生答道。
眼前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幾人都覺得自己的眼前驟然一片黑暗,失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而當這陣強光過去之後,再睜開眼,幾人發現樽刀已經重新回到了烈若的身邊。
三人這時才把注意力放到不遠處的澮行身上。
他已經沒有絲毫氣息,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躺在地上。
符生站起身來,走進澮行,伸出手探了探鼻息,皺起眉頭,轉過身來,說道:“已經死了。”
路九久與薷葉的眼神齊刷刷的放到了那把所謂的樽刀上麵。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就連博學多聞的符生都說出不來,這把所謂的樽刀究竟是什麼。
不管怎樣,它的作用看上去好像非常大,不僅能夠在瞬間解決掉一個矮人族的戰力名列前茅的矮人,而且還能夠在他的主人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很有靈性的繼續追殺仇敵。
路九久幾人也是琢磨不透,此刻看著昏迷不醒的烈若也是犯了難。
正當幾人思考著應該怎麼處理烈若的時候,寧子玉那一隊的人此刻終於趕到了,看到眼前這一片狼藉的情況,也是頗為不解。
直到寧子玉的目光落到了烈若身旁的樽刀上,臉色才驀然一變,凝重的看向符生:“這把刀,是哪來的?”
符生挑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烈若一眼。
寧子玉緊鎖住眉頭,思忖了半晌,才開口繼續說道:“這把刀……小九你收著,至於烈若,我們先帶回客棧,等她清醒之後再作打算。”
路九久聽話的將刀收入自己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