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聲也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聊到這裏,卻是聳了聳肩問道:“我看路姑娘和符生兄弟之間……也不像沒關係的樣子。”
這句話一說出來,路九久調侃的心情頓時化為虛無,她勉強笑了笑,開口說道:“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說起來,今兒個一天倒是沒有見到符生兄弟了。”
“他啊……”路九久笑了笑,“再過幾日好像是阿木拉他們去遠林上打獵的日子,符生在這裏閑得慌,就跟過去了解了解,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應無聲若有所思的看了玉醉一眼,玉醉此刻正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應無聲的目光,幾個呼吸間的時間,應無聲突然開口說道:“玉醉,剛剛這位路姑娘說再過幾日就是阿木拉他們去遠林上打獵的日子了,要不我們跟他們去看看,等打獵完了,我們再走?”
阿木拉就是借宿這家的男主人,女主人名叫依木,大兒子名為達拉。至於遠林則是荒蕪之地邊緣上唯一的一片森林,這片森林的麵積雖然不大,但是因為環境的原因,裏麵的動物個個體形都很碩大,且實力都不可小覷,朝國的人每年有三次去遠林上打獵,正好再過個幾天就又是打獵的日子。
其實應無聲對打獵並沒有什麼興趣,可是突然他聽到玉醉說的話,就覺得自己應該再留個幾天,於是便找了這個借口,一方麵自己還可以留下來,另一方麵,也不至於讓玉醉覺得他另有心思。
玉醉這段時間待在這家人家裏,跟著依木倒是學會了人類的繡藝,連夜趕製了一個荷包,上麵繡著一朵好看的九層蓮,她拎著發了半天的呆,還是歎了一口氣,放進了自己的箱子裏。
“誒,你說,他們會不會特別擔心我們啊?”路九久緊蹙眉頭,突然開口問道。
符生哂笑似的看了她一眼:“你現在才想起寧子玉他們?”
“……”路九久的臉色有些尷尬,“我記性不是不太好嗎。”
“放心吧,我前幾日已經找人幫我們帶了信過去了,再說,即便是擔心,也隻有柳孚和寧子玉會擔心,按照小萌和凝凝的那個性格,指不定就完全沒有發現我們倆已經距離他們這麼遠了。”
“說起來……燈會那天晚上,好像我就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他們倆。”路九久微微眯眼,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
符生歎了口氣:“他們本來就沒有想著辦正事,早就自己玩起來了。”
路九久微微挑眉:“合著還是我多想了,一直擔心他們走丟了。”
符生聳了聳肩沒再說話。
路九久一時倒也找不到其他話題了。其實也不是她找不到話題,而是她發現,以前能夠和符生說的好多話題,此刻都變得無比可笑了起來,她沒有與他聊這些話的資格,於是隻好沉默下來。
這樣一沉默,氣氛就顯得尷尬了起來。
符生一直擺弄著手裏的小物件,反應過來的時候,抬眼一看發現路九久正在發呆,臉上也說不太清是個什麼表情,總覺得有些奇怪。符生突然想到自己剛才進門時聽到的那句話,心裏還沒有打一下草稿,便脫口而出:“以前有,現在沒有了,是什麼意思?”
路九久正發著呆,符生突然開口,她倒也沒有聽太清楚他究竟說了些什麼,愣了愣,開口道:“什麼?”
符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個兒剛剛都問了些什麼,他微微眯眼,低下頭繼續擺弄自己手裏的東西,搖頭說到:“沒事。”
“哦……”路九久笑了笑。
所以說,有的時候,還是不要傲嬌比較好,有什麼問題全都攤開了來說,很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可偏偏,路九久和符生都是那種什麼事情都喜歡壓在心底的人,所以很多事情就這麼一步一步的向前發展著,偏離了軌道,最後越來越遠。
“說起來……”路九久總算扯出了一個正經的話題,“你有沒有發現,玉醉對我們特別排斥?”
“有。”符生言簡意賅的回答。
“……”路九久衝著低著頭的符生翻了一個白眼,“那你覺得是為什麼?”
“看不慣我們,除了這個,還能為什麼?”符生漫不經心的接道。
“沒有想到你是這麼膚淺的人,”路九久撇撇嘴,“我就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絕對不是單純的看不慣我們,隻是……咳咳,這個具體是哪裏不對勁,我暫時還沒有看出來……”
符生把手裏的物件放入自己的袖裏,抬起頭,無奈的看向她:“早就跟你說了,我們進了這個地方,相當於是被困在了裏麵,我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永遠都無法出去了,所以這裏的一切都不能用常人的想法來思考,既然玉醉對我們有這樣的情緒,那麼毋庸置疑是安排這個陰謀的人已經計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