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久謹慎的點點頭:“說實話,我總覺得這裏是玉醉的記憶,和那個神秘人的計劃的結合的一個地方。”
“你總算聰明了一次,”符生點了點頭,“所以說,我們連那個神秘人是誰都不知道,更遑論,我們如何知道他為什麼要安排玉醉對我們有這樣的情緒?換成是你,或許我還能猜測一下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按理來說,這種時候路九久就應該回一句“看不出來你對我還挺了解的嘛”,然而路九久隻是抿了抿嘴,笑道:“說的也是。那我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句話沒在符生意料之內的被路九久說出來,他倒也是愣了愣,現在是更加確定路九久肯定是心裏有事兒了,而且這事兒,還是與他相關的。
不然的話,路九久絕對不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開始對他生疏起來的。
這種生疏,無比的禮節與冰冷,但是卻讓他覺得心裏很難受,是一種綿綿麻麻的細微的疼痛。
像是被無數隻螞蟻啃噬著自己一樣。
很快就到了阿木拉一群人要去遠林打獵的日子。
路九久推開門一看,這才發現外麵已是鵝毛大雪了。與荒蕪之地裏麵相比,兩個地方簡直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一個猶如盛夏,一個卻已經在隆冬。路九久想著在荒蕪之地生活還挺好的,冷了就去荒蕪之地裏麵待一下,熱了又出了荒蕪之地在荒蕪之地外麵的朝國待一下,這樣倒也是挺有意思的。
大地是銀裝素裹的一片,路九久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腳放入鋪起來的雪地中,深深一踏便是一個極其鮮明的腳印。
這不是路九久第一次見雪,卻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雪,大到整個世界都是雪白的一片。她蹲下去,捧了一掬雪在手中,或許是因為手心溫度太高的原因,不一會兒就化了不少。
這樣的天氣,在京城很少見。
路九久抬眼望去,就能看到不遠處的應無聲和玉醉,她與玉醉之間的束縛讓她即便是離了這麼遠也能很清楚的知道應無聲與玉醉之間的談話。
身邊是符生停直站著的身影,眺望著遠方心裏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麼,她突然開口問道:“誒,你是怎麼說服阿木拉同意我和玉醉進遠林跟你們一起打獵的?”
符生聳了聳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轉過身去進屋了。
路九久衝著他的背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果然啊,符生還是那個符生,不想說的話半句也不會多說,這樣看來,應無聲對玉醉簡直是太好了。
路九久居然覺得自個兒有些羨慕起玉醉來。
玉醉一直躺在雪地上,身體很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整個人卻很暖和。
應無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伸出手隨便揉了揉她被一根綠色束帶束起的長發,微微一笑。
玉醉扭過頭,抬頭看向他。
眼前這一刻美得不像話,不僅僅是路九久這樣覺得,應無聲同樣如此認為,他的心髒就在這樣一種不受控製的情況下,飛快的跳了起來。
玉醉帶著滿足的笑意突兀的在眼前盛放開來,紅撲撲的臉蛋上,是興奮的紅暈。
其實,玉醉是一個很單純很善良的女孩子……應無聲一邊想到,一邊在心裏嗤笑一聲自己。
“不是今天就要去打獵了?你東西準備好了嗎?”玉醉拍了拍自己的手,站起來,手有些冰涼,她便放到自己的臉蛋上,整個人被冷得有些發懵。
“要一起去嗎?”應無聲挑挑眉。
“誒?”玉醉眼裏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不是說女孩子不允許參加打獵的活動嗎?要是可以去我肯定去啊,想想就很好玩。”
“所以快點謝謝我吧,”應無聲得意的笑了笑,“剛剛跟族長爭取到了你一起去的機會,我跟他們說你有自保的能力。”
“啊,這倒是大實話。”玉醉努力克製住自己興奮得想要跳起來的心情,笑眯眯的看向應無聲,“指不定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大老爺們加起來都打不過我一個女孩子呢。”
“你那是女孩子嗎?”應無聲聳了聳肩,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女妖怪吧。”
耳邊癢癢的,玉醉覺得自己耳廓的絨毛都好像全都豎了起來,應無聲溫熱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尖,悄然的打在自己的耳邊,溫柔得不像話。
應無聲這個人啊……
要是永遠都這麼溫柔就好了。
玉醉心裏有些發苦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