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氣氛有些沉凝下來,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才開口繼續說道:“我與你母親本來以為,隱藏這兔玉的氣息,即可讓別人察覺到這突兀的玄妙,隻是我們都太過自大,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萬萬沒有想到,還是被發現了,而且還是被對它有所企圖的人發現了,反倒是害了弋鈺……”
玉醉重新坐下來,有些失神的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白玉鐲,突然抬起眼來,認真的說道:“父親,對不起,弋鈺出現這樣的事情,完全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他可能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事情了……”
玉醉低著頭,將這段時間與應無聲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全部一字一句的告訴了自己的父親,說到最後還冷冷的笑了一笑:“我想,應無聲或許……在之前我跟個傻子一樣對他表白心跡的時候,心裏指不定在怎麼嘲笑我吧。還有師兄,他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都是我的錯,父親,我願意接受懲罰。”
玉醉的父親卻完全顧不上她最後一段話,反而是神色有些鄭重的問道:“玉醉,你可知道那應無聲師承何處?”
“這……”玉醉愣了愣,“這我倒是不知道,他連他的本體都未曾告訴過我……”
玉醉的父親卻是搖了搖頭,看向自己的女兒:“這次我們兔族,可能遇上大麻煩了。你聽著,現在就去讓你的母親,通知全族都提高警惕,謹防一切陌生人入我兔族。”
“不然的話,滅族,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站起身來,玉醉卻在這一刻,突然覺得他的背有些佝僂起來。
心底是無盡的心酸。
玉醉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罪人,害得自己的父親母親疲倦如此,害得自己的師兄如今失去了自己掌控自己身體的能力,也害得自己的族人身陷囹圄之中。
她就是一個可惡的罪人。
玉醉的心底其實一直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劉剽與應無聲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手,他們一定會逮住所有的機會來完成自己的目的。應無聲暫且不提,劉剽絕對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玉醉重新將自己手上的白玉鐲交回給自己的父親,從書房裏出來,正好遇上了母親,玉醉本以為母親是來找父親的,孰料她卻一把將她拉到一邊去了,看上去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阿醉,你跟我說,你和你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何他會一個人成這樣回來?”
玉醉無奈的看向她:“母親,你剛剛在外麵不是都聽完了嗎,知道的事情我就不用再多說一遍了吧?”
玉醉的母親倒是有些尷尬的笑道:“你這小妮子!”頓了頓,又繼續嚴肅的問道,“那個什麼,叫做應無聲的,你是不是喜歡他?”
玉醉抿了抿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她這句話,猶豫了一番還是點了點頭道:“我……我本來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的。”
“你這傻孩子!”玉醉的母親抬起手,食指輕輕的戳了戳她,搖頭繼續說道,“你師兄對你哪裏不好了?從小他就護著你,就連小時候你掉進湖裏,都是他二話不說跳進去救你,差點自個兒喪了命,他就把你當成寶貝兒疼,你怎麼這麼不識趣,去喜歡這麼一個男人!”
玉醉的心裏此刻卻是百般滋味不知該如何表達,隻是低下頭,沒有再繼續說話。
“也罷,待這事兒給解決了之後啊,我看,你跟弋鈺就趕緊成親,省的你一天這裏想想那裏再想想的。”玉醉的母親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行了,你就去你師兄那裏看看吧,我先去通知一下族裏的人警戒的事情了。”
玉醉點了點頭。
再抬頭的時候母親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內。
和師兄成親嗎?
盡管知道師兄對自己真的是非常的好,也知道師兄真的非常的疼愛自己,可是當一想到,自己穿上的嫁衣是為了自己的師兄的時候,心裏卻又不可避免的竄上一股介意與不願。
玉醉想,自己犯賤,也難怪會栽在應無聲的手裏了。
可很久以後的她再想到這一天,卻又突然覺得,如果再讓她與師兄成親,說不定她會很願意答應了。
因為後來,再想有這個機會,也都隻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