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之前一直拎不太清究竟發生了什麼的路九久突然臉上的神采黯淡了下去。
應無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呢,就見路九久突然捂著自己的嘴開始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訴苦:“明明之前還是喜歡我的,還答應了我要一起回京城去成親的,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就變了呢?為什麼突然就喜歡柳孚了呢?”
“明明……明明我們倆一直都是好好的啊……”
路九久哭得太過於用力,導致她的肩膀都有些微微發抖。
腦子裏麵符生和柳孚種種親密的行為不斷的重現著,心髒好像長出了帶刺的藤蔓,纏繞起來,慢慢的刺割著,痛也痛著,還落了個千瘡百孔的下場。
路九久最後疼得都有些哭不出聲音來了。
她慢慢的滑坐下去,最後緊緊的把自己抱成了一個團坐在了地上,地上是冰冷的,卻遠沒有身體裏冷得刺骨。
她想,或許是符生突然發現,原來她真的不是適合他的那個人,原來,她真的配不上他的強大,原來,她的存在隻會給他拖了後腿。
所以就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吧。
可是,為什麼連說,都不願意再跟她說一聲了呢?
應無聲看著路九久,心裏突然有些莫名的煩躁,從一開始情緒崩潰的大哭,到現在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無力的抽泣,應無聲不知道她已經將自己的這種情緒隱藏掩蓋了多久,才會導致情緒爆發時這樣的無力。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路九久沒有喝醉這一次,這一輩子,都會一直將這種情緒忍耐下去了呢?
應無聲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候,言語的安慰是最為蒼白無力的。
直到他看到路九久好像已經在地上睡著了,應無聲才歎了一口氣,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來那顆解救的丹藥,塞入了路九久的口裏,然後將她扛了起來,在上麵的門店裏等著路九久醒過來。
路九久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頭炸裂似的疼痛著,整個身體都酸軟非常。
路九久舒展了一下身體,想了想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隻到自己猛地喝酒那裏就斷了片兒,路九久估摸著是自己喝醉了,所以都不怎麼記得了……
她抬起頭,應無聲正負手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眺望著什麼。
“應無聲,”路九久張口叫了一句。
應無聲飛快的回過頭走到路九久的身邊:“醒了?”
“嗯……”路九久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麻煩你了,我喝醉了……肯定有點奇怪吧。”
“你忘了都發生了什麼了?”應無聲挑了挑眉。
“怎麼……”路九久驚恐的看向他,“難道我做了什麼事兒?”
應無聲笑了笑:“沒有,就是抱著我一直叫我相公什麼的啊。如果你真的這麼喜歡我,我不介意勉強答應你的。”
路九久有些緊張的神色突然放鬆下來,推了應無聲一把:“真的,如果我要考慮嫁人叫別人相公的話,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你的。”
路九久說話的時候明明是開玩笑,但卻給人一種很認真的感覺。
應無聲的心失了一拍,抿了抿嘴,笑道:“你以為我要找妻子就會找你這種類型的嗎?”
“那就好啊。”路九久笑眯眯的看他一眼,“我怎麼想,怎麼覺得,會看上你的人,估計全天下都隻有玉醉一個人了,不像我,追我的人,都從京城排到貓族去了。”
應無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待會兒去湖邊泛舟吧。”
路九久點頭應了,既然要玩,就痛痛快快的玩一天唄。
他沒想過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路九久,因為他覺得,既然已經這麼酣暢淋漓的哭過一次,那麼就不要再把自己的餘生都放入這樣的悲痛當中。
淡忘或許是最好的遺忘方式,他相信時間會給她最好的答案,讓她有一日從這段失意的感情當中走出來。
當然,這個時候的應無聲,是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特別操心的為路九久做出這樣的選擇的時候,過了約莫十多個時辰之後,路九久居然又跟那個害的她大哭一場的罪魁禍首重新混到了一起去。
所以有的人,是拆也拆不開,散也散不了,兜兜轉轉,這個世界上總有一根隱形的線,一次又一次的把他們重新拉到一起去。
這就是一種叫做緣分的東西。
像應無聲這種不信緣也不惜緣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