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是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車水馬龍,秦國的白日與黑夜大相徑庭,這個國家出門的女子都習慣性的在臉上帶上一層黑紗,所以當路九久戴上半邊紗巾出門的時候,倒是正好撞上了這個習慣,顯得沒有那麼突兀。
路九久不知道為什麼,看這裏的女人總覺得心裏會劃過一絲悲哀的情緒,總感覺她們的臉上都帶著些沉重的表情。
應無聲的人生有一大好是絕對無法割舍的,就像路九久沒有辦法割舍自己吃美食的習慣,應無聲是無酒不歡的人。
而秦國的都城恰好有一家酒窖,開在地上,藏在地下,應無聲早有耳聞多年,一直沒有機會來一嚐究竟,這次正好有了這個機會,二話不說就拖著路九久往酒窖去了。
的確是壯觀。
一排一排的佳釀突然在眼前顯露出來,鼻尖縈繞的都是那四散的濃濃酒香,就連路九久這個不怎麼喝酒的人都不免口舌生津。
給了足夠的錢,將兩人帶下來的小二立馬就退上去了,偌大的酒窖隻剩下路九久和應無聲兩人,路九久往應無聲那邊一看,發現他的表情就跟見了自己的小情人一樣,簡直不能用溫柔來形容,而是纏纏綿綿的了。
路九久撇了撇嘴,開口說道:“不就是幾罐子酒麼?喝酒傷身不說,還容易醉,你還真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這種程度上喜歡酒的人。”
應無聲卻早已二話不說拔開了一個罐子的酒綢,往自己嘴裏灌了半罐子下去,酣暢淋漓的長長的舒氣道:“爽快!真是爽快!”
“……”路九久表示自己非常不能理解,“我怎麼覺得你就跟進了青樓一樣?”
“你還真別說,這酒窖對於我來說,還真跟青樓一樣,怎麼,要不要嚐嚐這青樓的滋味?”應無聲挑了挑眉,另開了一罐子酒,放到她的眼前。
路九久勾了勾嘴角,這種時候,她最容易被激將法了,於是二話不說接過了酒罐,往嘴裏一灌,辣得她的眼淚立馬出來了,咳嗽了老半天才緩過神來,說道:“咳……咳,這個酒,怎麼比我以前喝過的都辣些?”
“秦國酒最是聞名遐邇,”應無聲好笑的看向她,“女子一般都受不住。”
這話路九久可就是最不喜歡聽的了。
二話不說,硬捏著鼻子狠狠入了自己嗓子裏差不多一大半的量,應無聲最先隻道是她不過一兩口便會認輸,孰料路九久一方麵抱著女子絕對不輸男人的心思,一方麵又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情懷,一進了肚子就沒辦法再停下來了。
最後看得應無聲忙上前去奪走她的酒罐,路九久不依,死死地抱著還想繼續喝,一邊把酒罐往自己懷裏摟,一邊叫囂著:“怎麼?喝不過我了?來啊,咱們繼續喝。”
雙頰飛上了兩朵紅暈。
一看那副模樣便是已經醉了。
應無聲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心裏想著幸好自己以前總是怕自己喝酒誤事,身上隨身帶著解酒的特製藥,待會兒給她吃下一顆就好了。
這般一想,應無聲索性也不再管她了,任她去借酒消愁。
其實應無聲早就看出來,他對路九久感興趣,可路九久卻並不覺得他有意思了,相反路九久在某些方麵好像還有些厭煩他,不過應無聲覺得,人的感情嘛,總是會變的,多相處相處說不定就好了。
所以他才想出了這麼個招數,一起出來玩個一個月。
趁著路九久醉了,應無聲幹脆將路九久往自己身邊扯了扯,開口問道:“誒,路九久,你覺得,我怎麼樣啊?”
“誰!”路九久眼神迷迷蒙蒙的,似乎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呢喃著,“誰怎麼樣?”
“應無聲。”應無聲無奈的回答道,覺得她這幅迷迷糊糊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應無聲啊……嗝,”路九久打了個酒嗝,才繼續說道,“應無聲啊,這個人,不好……不好,對感情……一點也不認真,不像符生……不,不對……符生,也不好,符生……嗯……不好……都不好……”
符生?
應無聲挑了挑眉?
合著,她喜歡的那個人就是符生?應無聲其實一直覺得路九久和符生之間的氣場有些不太一樣,也往這方麵想過,但是覺得那個符生和柳孚的關係好像更加親密一些,所以就打破了自己的這個猜測,沒有想到,自己的感覺卻的確是對的。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應無聲突然覺得一種八卦的火焰開始在他的心裏頭熊熊燃燒了。
“哦?符生為什麼不好?”應無聲特別不要臉的順著她的話繼續問了下去。